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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
婉容輕輕地拉起長袖,露出一截白晢的玉臂,倏地放下衣袖飄然地走了──
公孫良信孤寂地站在夜色中,腦海中浮現那盤踞在她手臂上的圓形金蛇圖騰,堅定地自語──他會解開這個謎的,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她的疤痕褪去了!一隻極端男性的大手掌,動作輕柔地觸過緊閉雙眸上那片似雪如玉的凝肌。
柳伶兒一覺醒來,驟然發覺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裡!她匆忙爬起,看到圓桌旁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坐著,冷硬的臉龐上,有一雙如蒼鷹般凌厲的黑眸正盯著她看!
“你是誰?”她畏怯地低聲問。
嚴鈺臉上閃過一道失望,陰霾地間:“你不認得我?”
見到柳伶兒困惑地搖頭,嚴鈺的臉忽地沉了下來,帶著指控意味說:“你竟然忘了!”
從公孫家帶走伶兒以後,他一直守著她,從上、下馬車直到住進客棧,都是他親自照料。他的心中有分難耐,期盼在她眼中看到久別重逢的驚喜;出乎意料地,她不但沒有欣喜的神情,反而有著錯認不了的恐懼。
七年來,他總是惦記著她,而她竟然無情地遺忘他!嚴鈺眼中閃爍著忿恕不平的火花,心中怒氣沸騰,橫眉豎眼地瞪著柳伶兒。
柳伶兒見他臉色忽鬱忽怒,可怕的深遂眼眸含著莫名的情緒揪著她,渾身驟生懼意;她畏縮地往床深處縮起身子,漆黑、富於表情的雙眼,怯怯可憐地凝睇他。
嚴鈺將她恐懼、防備的態度收在眼底,愈加忿怒!以前她不是這樣看他的,她的盈然明眸應該盛著全心的信任,不是──
“碰”地一聲巨響,嚴鈺發洩地擊毀圓桌,如旋風似的揚飆而去。
柳伶兒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全身不由自主地經顫,她縮在棉被裡抱緊自己,茫然不安地流淚。
小姐跟婉容到哪裡去了?她怎麼會往這裡?他又是誰?這許多無解的問題令她心慌,孤單的地無聲地哭泣,心裡祈禱著剛才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等她醒了,她還是在自己的房裡跟婉容一起,小姐會兇巴巴地催她快點工作……
過了一盞茶時間。
嚴鈺單手端著托盤進來,發現她滿臉淚痕地睡著了。
他若有所思地端詳她,氣憤的情緒已經平復;既然已經將她帶離孫家,他也只好對她負責了,絕不是因為他對她無法忘情!嚴鈺這樣告訴自己,不肯承認即使她不記得他,他仍然關心、在乎她。
“起來,吃飯了。”他不帶感情地推推她。
柳伶兒倏地驚醒,戒慎地仰望他。
他面無表情地把托盤放在床沿,聲音冰冷地下命令:“把東西吃了!”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她雖害怕仍堅持地問。
他莫測高深地盯她一會兒:“我是你的主人,這裡是客棧。”
“怎麼會……我不懂……”柳伶兒庭起兩道細眉,不成聲地輕訴。
嚴鈺瞭解她的個性,她的外表柔弱,內心卻是固執,沒有得到詳細的解答,她是不會罷休的!
“你家主人把你賣給了我,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是屬於我的!”他的語氣不佳,一半是氣惱自己拿她沒轍;在宮裡只要是他交代下來的事,從來沒人會多問,而是立刻去執行。
“我還是不懂,老爺從來沒當我是僕人,怎麼會把我賣給別人?……啊!該不會是小姐……”她頓時忘了嚴鈺在場,自言自語起來。“……小姐一定是怪我動作慢,一怒之下就把我給賣了。”
嚴鈺寒著臉盯著一臉倉皇的柳伶兒。
“老爺,請問您花了多少錢買我?”柳伶兒突然間。
嚴鈺愣了半晌,才瞭解柳伶兒口中的“老爺”是指他。他不知該如何反應,清清喉嚨,隨便說了一個數字:“二十兩。”
“這麼多!”
柳伶兒瞪大了眼,二十兩對她來說是筆大財富,在孫家逢年過節老爺都會給賞錢,十幾年下來,她也不過存了十一兩。她實在捨不得這筆錢,但為了回家,也只好割捨了。
“老爺,請您送我回──”
“不要叫我老爺!”嚴鈺受不了地低吼一聲,煩躁地在屋內跺了幾步,咕噥自語:“我不過才大你五歲──”柳伶兒看他臉色又變得難看,噤若寒蟬。
嚴鈺意識到突然的寧靜,回過頭命令道:“有什麼事,繼續說呀!”
“我想請……爺……”柳伶兒不知如何稱呼他,乾脆跳過。“送我回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