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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靈活,可是當指尖一覆上象牙白的琴鍵時,血液卻似被貪婪的琴鍵吸乾,五指按在琴上,攤軟仿若—具蒼白乾枯的死屍。
他再也彈不出半個音符了。正如父親所言,一切都完了。
程森契在得知情況無可挽回之後,遂在倫敦簽了長期的經紀約,暫時不會再有回臺灣的汁劃,程麗蕊更是瀟灑出走,與她正打得火熱的愛人世界巡迴演出去也。
到頭來,他只是他們玩壞了、玩膩了的玩具罷了,偏偏無法隨手丟棄回收再利用,於是顯得他的存在竟比廢物更加令人生厭……
“你的房間好亮,不將窗簾拉卜的話,恐怕還睡不著呢!”輕柔的腳步聲由門邊踏向他的床畔。
程日深眯起了眼,黑暗之中來者的剪影曲線顯得異常柔美玲瓏。“你來做什麼?”月光襯出沈莎翎白皙水嫩的容顏。
她穿著一件純白的長睡衣,飄飄步至他面前,若是他神智不清的話,鐵定以為自己撞鬼了。
“我拿這個來給你吃。”她朝他遞出手上的東西。
程日深狐疑地打量著她送上的好禮——一根鮮豔欲滴的糖葫蘆?
“謝了,我不吃這種東西。”這上頭的色素恐怕將她潔白的睡衣染紅了都還綽綽有餘n巴!
如果她想以這一根毒素水果棒來除掉他的話,那她就實在太看扁他的智商了。
“那你先替我拿著好了,我解決完手裡這一根再來對付它。你這裡真好,寧靜的月光下,最適合開夜車唸書了。”沈莎翎舔著豔紅的糖葫蘆,由衷地說道。
“你的腦袋裡除了書本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開口閉口就是念書唸書,程日深聽了就反胃。
聞言,沈莎翎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但旋即換上笑臉聳聳肩,道:
“就當那是我唯一擅長的怪異興趣吧!從小我就曉得自己天生少根筋,沒啥特殊才能,只是喜歡捧著書本強記熟讀,憑這一點來吸引一些注目的眼光罷了,我不像你幸運,擁有絕佳的音樂天賦,我是個大音痴,、更是個音樂欣賞的低能兒,就連聽個交響樂都會聽到從椅子上摔下來。”
“失去了右手的人,有什麼好令你羨慕的!”聽見她以欣羨的語氣來稱讚他的音樂才華,程日深只感覺到無比痛苦的難堪。
“嘎?”
他說了什麼?失去了右手?不會吧?他斷的難道不是一條腿嗎?怎會連右手仃份呢?骨折又不是病菌,怎麼可能會轉移蔓延呢?
程日深抬高那隻殘廢的右手,自嘲地咧開嘴道:
“如果你還未見識過這個笑話,你—定得親眼看看,一個殘廢的、沒有右手的鋼琴家。”他說完,激動得笑了起來,豔紅的糖葫蘆稍一不恤便鬆了手,落在他純白的床單上,看起來像—攤永不癒合的傷口。
他顫抖狂放的悽絕笑聲迴盪充斥在這座藥味刺鼻的白色病巾,沈莎翎輕咬著—卜居努力不讓泣啼之聲決堤崩潰。
“可是它看起來完好無缺呀!”她一把握住他毫無血色的右手,他的手掌好大,她得用十指才能將它完全覆蓋。
她溫柔的舉動讓他的眸光閃動,他看見她眼睫上沾著晶瑩的淚珠,然而她的唇間卻淺淺地蔓開微笑。
她在同情他嗎?不!不要用這種傷心欲絕的目光打量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施捨的伺情。
“放手!別這樣看著我!”他粗魯地怒吼,像一頭受傷的獅子,企圖嚇跑每個接近他的人;無論來者是否善意。
然而他的暴戾卻無法動搖她,她輕輕地捧起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將唇貼上。
“你的右手,和你一樣,在我眼裡都是完好的。”
她說完,任風輕輕吹起她飄飄的裙襬,催她步上歸途,含笑的面容漸漸遠離了月光皎潔的病床邊,像一個無聲的天使,臨走只留下一根雪白的羽根。
而她卻留下一枚鮮紅的吻,烙在他泛自的掌心。
沈莎翎離去之後,好一會兒程日深才由震撼之中回過神來,攤開掌心。“真是的,害我得去洗手了,嘴上全是糖葫蘆的甜汁,想害我被螞蟻爬滿全身嗎?”
他嘴上儘管抱怨,可是卻無法抹煞心底不斷泛起抵擋不住的喜悅如狂潮——波波向他襲來。
他並不去多想自己那說不明白、無法控制的感覺,只是低下頭去,輕輕舔舐她遺留下來的甜香。
其實沈莎翎的傷,根本不構成住院程度,會在醫院一待就是一個禮邢,說起來這一切又是她那對寶貝爸媽設計出的花樣詭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