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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兩粒衣釦,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看了看。窗子臨著小樓後院,院子裡跪著個緋衣人,頭上頂著個蘋果,兩隻手撐在膝蓋前,纖瘦的手臂微微顫抖。院子四堵圍牆上各掛了一面銅鑼,緋衣人對面十米開外站著個衣飾華麗、面若敷粉的公子哥兒,趾高氣揚地持弓而立。下樓來的龜公就站在這位公子哥兒的身後,不停作揖苦苦央求著什麼。公子哥兒似是聽得不耐煩,掏掏耳朵,轉過身去抬腳就將龜公踹倒在地上,而後兩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打骨子裡頭透出紈絝子弟的輕浮驕縱習氣。
龜公跌在地上,又爬跪起來連連磕頭央求。公子哥兒飛起一腳踹開龜公,上前兩步,嘿嘿壞笑幾聲,猝然拉弓搭箭,箭尖直指斜對面牆上掛的一面銅鑼。他搭在弦上的箭十分奇特,沒有箭羽,前後兩端都削尖了,彈弓時,箭矢離弦激射而出,斜擦過銅鑼,竟向左反射,削過跪在院子中間的緋衣人頭頂那個蘋果,“叮”一聲射中左側圍牆上掛的一面銅鑼,藉著反彈之力再一次回射,削過緋衣人頭頂的蘋果,餘勁未減,只在極短的一瞬,兩頭尖的箭矢已在四面圍牆的銅鑼上來回彈射了一次,速度之快,只聽得院中銅鑼“叮叮”一陣響,四面八方都有箭影閃射而過,銅鑼之聲驟歇,箭矢已然沒入緋衣人頭頂的蘋果中。
公子哥兒大步上前,一把握住箭桿舉了起來。
東方天寶在窗子裡驚訝地看到舉在他手中的那隻蘋果已完全削去了皮,“好箭術!”他“啪”地拊掌,衝侍立房中的子勳指了指院子裡的公子哥兒,吩咐,“快將這個人綁來,本官的第四個人選就是他了!”
子勳往窗外看了看,又看了看臉泛紅潮的新主子,他十分沉痛地說道:“公子,您選的這個人是刑部尚書布大人的公子布射,他與秀容公主訂有婚約,是個準駙馬爺!”
東方天寶拍拍他的肩膀,好生寬慰:“訂有婚約就是還沒成親,那麼這個布射眼下一無官職在身,二無爵位加封,三無軍勳兵籍,還是個民唄!子勳莫怕,快去將他綁來!”
子勳望天無語,硬著頭皮下樓去,剛走到院子裡,布大人的寶貝兒子一眼瞧到他就連連招手:“小勳,今兒是陪你家少主子尋歡來的?快快快,去把你家少主子喚來,本公子教他玩些新花樣。”
“布公子,我今日是奉了新主子的命令,來請你參與七日後宮城校場的競技賽,請你跟我走吧!”子勳是破罐子破摔,低著頭一口氣把話講完嘍,往身後一招手,八個銀衣勁裝的少年衝上前去,拿繩子綁人。
布射起初還當小勳與他開玩笑,看到那八個人衝上來,他絲毫未加防備,反而哈哈大笑:“如燦這小子又唆使你來玩什麼花樣?”笑到一半可就笑不下去了,十八個人衝上來架起他的雙手雙腳,拿粗繩一綁,官宦子弟哪受過這罪,布射扭著身子掙扎,衝著子勳開罵了。
子勳面無表情地往二樓視窗一指,低聲說了句話。被人擰麻花似的捆綁起來的布射跳了腳衝子勳指的那個視窗破口大罵。
東方天寶倚在窗前,看著布家那寶貝撒著一股子驕橫勁兒,把親爹的名號搬出來,叫得震天響,可惜沒唬著人,反倒遭人拿臭襪子堵了嘴,推推搡搡,硬是給綁了去。
人稱“小霸王”的布家少爺大白天就被人強行擄走,龜公可嚇得不輕,敢情這“如家少主人”比霸王還霸道,咱可得罪不起!他慌忙衝跪在院子裡的緋衣人招呼一聲。
緋衣人站了起來,緩緩抬頭,望向二樓小窗,看到小窗裡一個眉目如畫的素衣人兒正望著他笑,目光如醉,笑意清淺,眉目間動人的風情,勾人魂魄!緋衣人痴然凝眸,心旌搖盪,竟在窗中人兒淺淺一笑時,暈紅了臉頰,緩緩低下頭去,略顯無措地擰了擰衣角。龜公在一旁連喚兩聲“雨楓”,緋衣人咬了咬下唇,流雲長袖一揮,遙對小窗裡那個人兒盈盈施下禮去。
禮畢,緋衣人足尖微旋,竟在院中翩然起舞,流雲袖展出水波紋,舞若翩鴻,纖盈的身姿靈動,似舞在萬丈紅塵中的一抹孤單清寂之色,旋舞著,掙扎於紅塵中沉沉浮浮,心境悲苦無依,因而舞姿清冷孤寂,時而揮袖掩面,時而振袖拂塵,自尊與自卑糅合著,一舞,既有纖弱無助時挽袖彈淚的柔情綽態,又有不甘墮落時貫虹般躍出風塵的矯健剛勁。一舞,剛柔並濟!
翩翩舞影寓目中,東方天寶心頭微動:舞者竟是以舞向他傾訴著不堪的處境、不甘的心境、無依的悽苦與孤獨、自卑亦自尊的真性情!
舞畢,緋衣人孑立院中,抬頭望著窗里人,晶瑩瑩的眸子裡似有千言萬語欲與人傾訴。
東方天寶目光流轉在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