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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焦距:“晴姿、若歌……”話音乾澀。
安晚婉踏出潯陽閣,臉上已經沒了異樣,嘴角邊淺淺掛著盈盈的笑,心裡卻已經死寂一片。
夜風吹過她的衣袂,吹過她的髮絲,吹過她的眼眸,再沒了靈動與快意,也罷了,這般難過的境地中,還要她強顏歡笑以待人麼?
而莫忘晴,當初的那一番提醒,應當也是因為有所察覺吧。
若歌一雙帶著亮光的眼眸卻暗了下來,莫名朝安晚婉問了一句:“小姐,你決定了?”
小姐原本動聽的聲音怎麼變成這般了?
若歌怔怔看著安晚婉,小姐在與姑爺鬧了那麼多不愉快後,都不曾想過要離開,可現在只是去了一趟潯陽閣,便做了這番決定,她是知道了什麼?
永不再等了。
“他?”晴姿一怔,只聽到了隻言片語,不甚明白,卻看見安晚婉在視窗瑟瑟發抖。
一份高築於高閣樓臺之上的感情,沒有任何根基,經不起任何風雨,她站在這樣的高臺上,輕輕一跌,就會摔得粉身碎骨,什麼長久都是笑談。
她只要真真切切的,踏踏實實的,實實在在的,哪怕他一貧如洗,她也願意跟隨他到天涯海角,若不是屬於她的,她亦不會去強求,哪怕他家財萬貫,她也不多貪戀一毫。
一條小路,總覺得走了好久,走得好長,就像她嫁進軒轅府那一日,花轎從安家穿過半個永安城過來一般,那一路總讓她覺得特別長,長得她都要在花轎裡睡著了。
安晚婉踉蹌扶著屏風,支撐著自己站直,望著地上的畫,看著畫裡頭的嫣然一笑,恍如一夢,臉上的淚慢慢止住,抬手擦掉臉上的水漬,轉身,一步步走了出去,這一次她不再回頭,也走得絕然。
從老太君看上她,派人來安府下聘開始,或許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命運,是她還太年輕,不知如何收斂自己的鋒芒,也不曾想過在有心人眼中她每一個看似隨意的舉動都這般特別,她給老太君奉茶時送的鑲金血瑪瑙手鐲是特別,為老太君醫治急症時拿出的天山雪蓮是特別,接過老太君所給的玉佩時,對整個軒轅府管事的革新也是特別,這麼多個特別讓軒轅傾城願意忍住對她的所有厭惡,開始對她假以辭色。
她終究是錯了,而如今才知道當初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他與她的最開始,就是以利用為基石,最初知道潘相與他那一番交易,安晚婉還猜測或許是潘相發現了什麼,卻沒想到,潘相竟是察覺了這一番隱情,所以害怕她受到傷害,才會要給傾城他所有想要的東西,只求他不要讓自己發現被欺騙,被背叛,覺得傷心,難過,失望,乃至絕望……
她的一生不應當被這些權勢禁錮著,她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踏實的做每一件事,不驕,不躁,甚至從不拿捏著身份,待人和善,從未看輕任何一人,願意以微笑面對生活,哪怕再失敗也不曾失了笑容,從不覺得自己特別,也不願意將自己放在這些複雜的俗世中,她總想,或許只要她願意努力,願意坦誠相待,就一定能夠逃離這一種定數,卻沒想到自己還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這種泥潭之中。7528490若以若晚。
一路上從潯陽閣走回到水蓮苑,月如鉤,彎刀一般的月牙像是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上,世間有多少美好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這樣的月色下?也有多少的人,殞命於這樣的夜色下?vAvg。
他的親暱是假,他的魅惑是假,他的呵氣如蘭是假……
浩大天地間,她只是一介蜉蝣,每一份喜怒哀樂都變得這樣渺小,變得這樣不值一提。
安晚婉哽了聲音:“收拾東西。”
只聞沙啞的聲音從安晚婉喉間生硬的擠出來,痛苦道:“是。”
宛月有些遲疑:“公子……”
若歌不懂,只見安晚婉哆嗦著唇,一直捲縮在視窗,冷風吹進來,吹得她那般狼狽:“顛覆……我……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了,不會再和他談什麼愛了……這樣步步為營的愛……我……承受不起……”
“小姐?”晴姿聽到了安晚婉的聲音,忽然被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
安晚婉一邊帶著淚,一邊笑著,原本她以為他與她,頂多是摻雜了些許不純粹罷了,她接受不了,卻願意原諒,可以如若歌所說的那般,妥協,因為她放不下,捨不得,所以她願意踏出這一步,嘗試著面對,不再逃避。卻沒想到,如今看到了這一幅畫,才知道這一份愛,是建立在欺騙上的,這一段感情開始便建立在不純潔之上,每一步猶如踏在虛空之中,若他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