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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真悽悽然:“祖父在世時還能庇護一二,可惜……”
“嗯,朕明白了。那些手稿,可是在榮夫人手上?”皇帝順理成章地落進了嚴真真的語言陷阱。
“臣妾不敢妄言,只是當年母親的房間,被榮夫人接了過去。臣妾出嫁時獲准進入,卻已面目全非。當年那些值錢的首飾,一概不見。字畫手稿……也一應遺失。”
“放心,朕回了京便下旨讓榮夫人交出來,交到你手上。整理過後,再送入宮裡給朕瞧瞧那些古書。”
“是。”嚴真真裝出一臉的驚喜,心裡卻差點笑得快抽筋。那些書可不是“古書”,而是現代書,榮夫人就是再有本事,也變不出來。所以,自己那些這時代聞所未聞的“知識”,那也就成了永遠揭不開的謎底。
若是能把嚴夫人當年的首飾接收過來,想必也是一筆不小的傢俬。只是自己如今靠著聯華超市收入不菲,倒也不貪圖那些銀子。只是讓榮夫人出出血,也算是替自己這具身體的本尊出口惡氣,倒也是何樂而不為的事兒。
因此,她臉上的愉快,卻並非假裝,而是真心實意,更覺流光溢彩,璨然生輝。
“放心,這個主,朕替作作了。”皇帝爽快地大包大攬,“你既是贏了彩頭,雖然耍些小心機,不過朕也不怪,說罷,要什麼?”
嚴真真想了想,雖然自己想一個自由的身份,可這個要求提出來,恐怕眼前的帝皇瞬間變臉。別的賞賜,即使要了,也是身外之物,徒然惹人紅眼,反倒懷璧其罪,殊為不值。因此,大大方方地說道:“皇上能替臣妾要回當上母親的遺物,臣妾已是感激不盡,萬不敢再提分外的要求。這個彩頭 ,皇上給得甚合臣妾心意。”
皇帝看了她半晌,才笑道:“你倒是個知足的,好。咱們接著下棋,便下你說的這個五子棋,雖是簡單,倒也要動些腦筋。”
“是。”嚴真真立刻高興地點了點頭。
五子棋?那還不是自己的拿手好戲嗎?當年當宅女的時代,她可是此道真正的高手。
皇帝微笑著拈起了一枚黑子:“朕就先下了。”
嚴真真不以為然,只是微笑著應了一著。五子棋,也並非先下的便有多大優勢,何況皇帝還是個初學者呢?
果然,皇帝直落五盤,下得臉上無光,不由得抱怨:“你好歹也讓朕贏一局,沒見過你這麼做臣子的,居然把朕殺得落花流水,也不怕朕降罪。”
嚴真真一邊落子,一邊笑著應道:“皇上若是這麼個狹隘的心胸,可就不是皇上了。”
皇帝被這句不大落痕跡的馬屁,拍得很是舒服:“說的好朕也知道,平常那些大臣們跟朕下棋,就是棋力再高,也不敢贏的。倒是和你下,來得舒服自在,甚好。”
“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皇上心裡卻裝得下整個江山,心胸自然不同一般。”嚴真真笑吟吟道,“若不然,臣妾倒是寧可去陪皇貴妃兩日,也不敢冒著惹怒皇上的危險贏棋了。況且,臣妾這棋,可贏得不甚光彩。”
“哈哈,你倒實在”皇帝被逗得大笑。
廊下侍立的兩個太監面面相覷,問向一邊老僧入定似的大太監:“黃公公,皇上從前兒可曾笑得這麼高興?”
黃公公在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便侍候過了,自然最有發言權。這時候,他也是一臉的疑惑:“皇上少年老成,舉止穩重,幼時便不苟言笑,怎會笑得這麼開朗?”
“嘖嘖,這臨川王妃,果然好本事。”小太監咂了咂嘴,“滿朝的文武大臣,也沒一個這等本事。不是聽聞這臨川王妃甚是不堪,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倒是對摔盤子有點興致麼?”
黃公公板著臉教訓:“胡說八道,樣樣不通……能做得出那些好詩好詞?你們是不懂,那可是連文淵閣的大學士們,都交口稱讚的。也不想想,以嚴夫人的才名,她生的女兒能啥都不會?”
“也是啊。”小太監一臉信服地點頭,“如今正經兒的官太太們,對榮夫人可是正眼兒也不瞧。真不知道嚴大人怎麼還把這麼個活寶當真寶,皇上欽點,竟然還帶著她跟著,可不落了有些人的眼麼頭一個,臨川王便不大待見,就是臨川王妃,聽說也只在船上見過一回,冷冷淡淡便把人給打發了。”
涉及大臣們的家事,黃公公倒不好再冒然插嘴。不過,他也沒有阻止小太監們自己討論討論,因此另一個小太監便接了口:“若是嚴大人自個兒去求見,畢竟是生父,臨川王妃總得見著。可跟著個榮夫人,換我也不見”
“你算是老幾啊?不過聽說這臨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