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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嫣沒有發現,可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那用來束縛聶雲瀚的鐐銬,已經微微有開裂的紋路了。倘若驀嫣再這麼繼續下去,很難保證聶雲瀚不會掙脫鐐銬,一把掐斷她的脖子。
“聶雲瀚。”他挑起一道濃眉,幽暗沉邃的眸子雖隱含幽光,但動作仍優雅流暢,淡淡地開口,聲音平靜無波,不冷不熱,極準確地揪住死穴,不像是脫罪的解釋,倒像是於己無關的陳述:“衛王蕭翼,不是朕殺的。”
“王爺當然不是你殺的,是你授意你的爪牙狗腿們殺的!”聶雲瀚嗤然一哂,暗含尖刻的諷刺,雙目陰鷙起來,狀似癲狂,冷冷地笑著,笑聲如鬼魅猙獰:“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這對狗男女的話麼?”
被歸類為“狗男女”的其中之一,驀嫣很是無語,倘若她和狸貓真有那麼一回事,她也就認了,可明明,她和他“睡”且僅僅只是“睡”了一次,就這麼被貼上了標籤,她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冤。
像是帶點發洩一般,她拉開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貼在臉頰上,冰涼細緻的頰靠著他溫暖的掌心磨蹭。他的手上有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順著掌心蔓延而來的暖意甚至帶著心臟穩定跳動的節奏,今她微覺醺然。
卻不想,這樣的舉動令聶雲瀚更是滿臉鄙夷。
“這很難說。”蕭胤搖搖頭,像是並不贊同他的定義,任由驀嫣用臉頰摩挲自己的掌心,黑眸微斂,手勁更加輕柔,看起來別有一番慵懶的優雅氣質:“否則,你在婚禮之上,為何要殺了尉遲非馳?”
聶雲瀚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準確無誤地扼住了聲帶,頓時沉默了下來,打算繼續之前的問死不搭腔。
不過,蕭胤不會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你把衛王當做是大恩人,如今,為了製造一個造反的藉口,竟然打算要毒殺他的女兒。”蕭胤斜睨了一眼聶雲瀚,如無聲棲在林間的一隻鷹隼,叫人全然想不到他的靜默平和之中暗藏著怎樣凌厲的機鋒。他頓了頓,轉過身背對著,眼神有些似笑非笑,帶點說不出的嘲諷與刻薄的意味,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朕不禁嘆惋,衛王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會懊悔當初沒長眼,平白收養了你這麼一個毫無人性的白眼狼。”
“我沒有!”聶雲瀚果然受不了這樣刻薄的言語刺激,一個沒忍住,那努力壓抑的情緒之火,又一下子燒騰起來,再三強調:“我沒有!”
“難道不是麼?你明知道,尉遲非馳在驀驀的合巹酒裡下了鶴頂紅,可是你卻悶不作聲,隱瞞真相。”蕭胤極慢地回頭,眼波流動,不以為杵,只是淡笑著瞥了聶雲瀚一眼,爾後,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著驀嫣,目不轉睛,原本鎮定的聲音帶著些微低啞,卻聽不出是何種情緒:“如今,驀驀運氣好,沒有被毒死,你有什麼資格責怪她欺騙你?難道,她活該被毒死麼?”
聶雲瀚劇烈地喘息著,被他給堵得啞口無言,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你有沒有想過,在當時那種局面之下,蕭翼死了,於朕而言有什麼好處?”半晌之後,蕭胤嘆了一口氣,陡然地轉換了另一個話題。他的舉止輕而溫緩,舉手投足間帶著渾然天成的優雅,不緊不慢,萬事皆似成竹於胸,言行舉止看似溫文,實則深不可測,那犀利冷凝的眸子到底於無意間淡化了那抹溫文:“青州如今是怎樣一個狀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眼見著居心叵測之徒藉口替衛王報仇,施行起兵造反之實,捫心自問,你看得過去麼?”
“看得過去如何,看不過去又如何。”聶雲瀚很是氣悶,粗聲粗氣地駁斥道:“倘若不是你謀害了王爺,青州哪裡會像如今這般人心離散,如同一盤散沙?”
蕭胤目光飄忽,可嘴角卻因這駁斥而輕輕扯動,一絲微乎其微的笑容在那裡綻出:“你以為,衛王不死,青州的人心就不離散了麼?”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聶雲瀚忿忿地辯駁著,黑眸的神色更加陰鷙幾分:“北夷人明明就在咫尺之外虎視眈眈,心懷不軌,可青州的眾將卻心有旁騖,鎮日為了一點小事便大動干戈,甚至大打出手,而日常的操練卻是敷衍了事,能躲則躲,就連邊境上的守軍也是懶散成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蕭胤很認真地聽著他不自覺的牢騷,片刻之後,平靜地抬眸,黑眸明亮得令人有點不安,可眼底竟沒有一絲波瀾起伏,語氣淡然,言辭卻很有分量:“看來,青州的確是少了一個可以發號施令之人。”
“少一個發號施令的人?”聶雲瀚微微一愣,很明顯誤解了蕭胤話語中的含義。他不屑一顧地笑起來,“你以為就憑你這狗皇帝的所謂皇威,能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