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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的事情,與我們一般無二,這個罪名雖然確實,卻不會落實!”
孫如遊嘆道:“入仕這許多年,原本也希冀澄清官場,終結黨爭,造福於民,最後卻都不自覺地陷入進去!到頭來,依然一事無成,反倒不如福王他們,還能造福一地之民。”
葉向高苦笑道:“不過既然身為政敵,我們也不能手軟,這次太后已經暗示於我,她時日無多,必須在今年讓福王就藩,否則太后一死,皇上再無忌憚,廢立便在眼前了!”
孫如遊道:“元輔大人放心,聯名上書,我們都已經寫好了,只是皇上會不會理會,我們就不知道了!”
葉向高抬起頭來,看了看漸西墜的太陽,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不過是敲邊鼓的,真正的主角,可不是我們!”
萬曆四十一年,三月下旬東林黨人糾結黨羽,上書要求福王就藩,這件事情萬曆帝直接將上疏留中,然後讓齊楚浙黨跟東林黨爭吵,上次的梃擊案當中,東林黨將齊楚浙黨擺了一道,方從哲自然不會讓東林黨的意願再次得逞。
而且若是福王就藩,太子即位之後,東林黨自然獨攬大權,他們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這種事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就在皇帝大臣吵成一團的時候,慈寧宮當中,夕陽的餘輝照在窗欞上,透過那種剛剛裝上的玻璃窗戶,在地面上撒上了一層金輝,此時已然是三月,外面的花花草草已經開始發芽,迎春、紫荊、連翹等幾種花卉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出了花朵。
就在這樣一個萬物復甦的時節,慈寧宮主人的生命卻即將走到盡頭,一個鬚髮皆白卻仍然面色紅潤的老太醫,手搭在李太后的手腕上,許久,方才放下,對身邊的老宮娥陶若曦說道:“陶嬤嬤,我要給太后開個方子,日後不過不可動怒,亦不可耗費心神!如此方能延年益壽,祛病除毒!”
身邊的小宮女羅綺早已經將紙墨筆硯準好妥當,老太醫筆走龍蛇,不多時便寫下了方子,便要告退。
“若曦,幫我坐起來!”李太后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嚴。
陶若曦說道:“太后,您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坐起來做什麼?”
不過說歸說,陶若曦仍然幫李太后直立起來了身體,李太后撫胸說道:“這樣也能順氣一些,整天躺著,總歸不是好事!”
老太醫點點頭說道:“太后娘娘,深得養生之道!”
李太后微微一笑,說道:“若是說養生之道,還是餘太醫更加精通,不知餘太醫高壽?”
餘太醫笑道:“微臣今年已經八十有六了!”
李太后嘆道:“老人家年高卻健壯如夕,可惜哀家卻遠遠不及!”
餘太醫說道:“老太后輔佐兩代帝王,為天下百姓殫精竭慮,想來,漫天神佛也會保佑太后的!”
李太后搖搖頭,嘆道:“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老太醫,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便給我說了吧,我的身體究竟怎麼樣?老天還給我留下多少時日?有件事事關大明日後,我不能等到人事不知了,再去籌劃!”
“這……”餘太醫嘆道:“既然太后娘娘已經如此說了,微臣也不敢隱瞞,太后娘娘操勞過甚,心思不繼,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局面,若是太后娘娘能夠按我所說無為養生,延壽兩年也是可以,若是仍舊如此,恐怕今年,甚至……”
李太后笑道:“好了,哀家明白,有勞太醫!”
餘太醫微微嘆息,拿起藥箱便離開了,他明白李太后是不會聽自己的規勸的。餘太醫剛剛離開,李太后便道:“羅綺,去坤寧宮,將鄭妃請過來!”
陶若曦卻道:“且慢,太后,太醫所說的事情,奴婢也聽得明白,那太子福王的事情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太后何為為此操心勞神?”
李太后搖搖頭說道:“你是不明白,這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是從太祖之時傳下來的規矩,這個規矩從成祖之後便無人打破,像是永樂之時的趙王、嘉靖之時的景王,都止步於藩王之位,因此才避免了大明奪嫡的混亂,也使大明朝堂內部無憂,因而承平兩百年,可如今皇帝仗著自己寵愛福王,便要打破這個規矩,福王雖然聰慧,可畢竟不能得到大臣的承認,若是大臣擁立其他藩王,勢必造成亂世之局!鈞兒,是我養出來的孩子,我豈能看著他在史書上留下罵名!”
對於太后的召喚,鄭貴妃自然不敢不來,雖然二人關係並不和睦,鄭貴妃仍然依禮問安,李太后微笑點頭,說道:“前些日子的案子,那是別人冤枉了你,累及了皇家名聲,此時李三才已經被皇上罷黜,你也不用太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