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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笑道:“也罷,這裡的基業原本就是你打下來的,你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我是不奉陪了!不過你可要當心,別被人拿到小辮子才好!”
朱由崧不禁笑了,自己父王無論如何,這番寬容和信任,在皇家之間是最難能可貴的,朱由崧心想,父王,此時我已經把你當做我的父親,你雖然不能當上太子,不過我保證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帝國的皇帝。
至於別人的牽制,朱由崧還沒放在心上,因為此時東林黨已經顧不得遵化這裡的事情了,梃擊案當中,東林黨的強大和肆無忌憚,讓所有人都忌憚不已,特別是對付方世鴻的法子,根本就不是一個士大夫應該做的,這種超出了底線的陷害行為,雖然給方從哲一個巨大的打擊,不過也讓方從哲從開始的希望兩黨平衡,轉向利用齊楚浙黨對抗東林。
萬曆四十一年三月,御史劉光復上疏彈劾李三才,盜用皇木,侵佔公地,營建私房,並且暗中操縱銓部推舉之權。
首輔葉向高的葉府當中,李三才一腔憤懣,滾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卻不覺燙,放下茶杯之後,說道:“我不過是在張家灣的皇木廠住了一段時日,便成了盜用皇木,這些人羅織罪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葉向高嘆道:“這也是你鋒芒太露,膽大包天的緣故!不過就是在京城小住一段時日,哪裡用得著建豪宅?”
二人都明白,盜用皇木侵佔公地,這兩件自然是無中生有,李三才家財數百萬,用度未必就比皇家差。
最關鍵的指控那是第三條,操縱銓部推舉,明朝重要的職位一般是內閣六部推舉,經皇帝同意之後,才能決定。他們東林在朝中歷史龐大,作為東林大佬,對重要職位的推舉施加自己的影響,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們齊楚浙黨也是這樣做的,有什麼資格說他李三才?
李三才嘆道:“不行,這次我一定要查個清楚,到底是誰再給我抹黑!”
葉向高怒道:“你敢?你現在應該待罪家中,否則正好給了別人可趁之機,這種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李三才怒道:“皇上派了御史李徵儀和給事中吳亮嗣過來,他們都是浙黨之人,明顯是要將我置於死地嘛!”
葉向高搖搖頭,說道:“這不僅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你行事太過肆無忌憚,抹黑皇族,不把天家放到眼裡,皇上幾十年不上朝,仍然大權在握,太后歷經兩朝,威勢無人能及,你的所作所為,能瞞得過他們?”
“這?”此時李三才才發覺,他最近的做法已經觸犯了君臣大忌,以至於皇帝太后已經不能容他了,不覺之間,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第六十二章 就藩之議
葉向高說道:“道甫,你這一輩子心高氣傲,鋒芒太露,太不擇手段,有時候人是要學會屈服的,你不是皇族,不可能一言九鼎!前些日子太曾派他功力的小宮女羅綺,給我捎話,福王之事,太后他老人家自有處置,三才頗似高拱,用之,恐子孫不安。”
李三才頹然坐倒,有了皇太后這句話,他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就告結束了。高拱那是誰?在隆慶帝駕崩之後的內閣首輔,兩宮太后懿旨當中說:“……不知他要何為?我母子三人驚懼不寧……”,與現在的“恐子孫不安”,如出一轍。
單這幾句就足以將之打入“權奸”的範圍,亦可見李太后對其忌憚痛恨,他李三才何德何能,居然被人比作高拱,可見李太后對他已經極為忌恨了。
且不說李三才如喪考妣,葉向高與李汝華、孫如遊等如今朝中幾位東林黨人,也只能對李三才抱以同情的目光,他們都明白,在這個君權的時代,什麼時候都能犯,以他們東林的實力,保住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但是在此時他們卻不能對李三才上書求情。
福王一系雖然與李太后有些不睦,不過畢竟還是皇家子孫,你李三才對福王和鄭貴妃肆意抹黑,還把別人當成傻子,不辦你辦誰?
現在他們東林黨,若是上書給李三才求情,那就是將他們整個東林黨都陷進去,這些久經官場的人,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孫如遊看了看李三才如此,不禁有些不忍,說道:“元輔大人,難道就真沒有一點辦法嗎?道甫兄,於我們也算是勞苦功高,我們可不能讓他沒了下場!”
葉向高嘆道:“他們的名目也不過是盜用皇木、侵佔公地,此等罪名,還不足以致道甫於死罪,不過皇上讓李徵儀和吳亮嗣過來,就是要為道甫落實這兩個罪名,至於操縱銓部,方從哲、亓詩教、官應震這些人也不敢挑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