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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平王驚得一顫,可帝室貴胄的那份天然孤傲,以及對皇帝的忌恨,讓他控制住了自己。
他彷彿漫不經心地回頭道:“念來我聽聽。”
皇帝以明發邸報的方式,將這一場天然災禍,告知了天下臣民,提到平王時,對他先前的一些叛逆罪行,也不甚提及,並派出駐守附近的軍隊前來襄助,若有需要,三日路程外的軍隊,也可由平王呼叫。
“有多少人?!”平王如獲至寶,目光炯炯地問道。
“大約有兩萬餘人,約五個衛的建制。”
平王眼中一凝,幾乎不敢置信,他早有不臣之心,對平州附近的朝廷防務,也頗為熟悉。
這五個衛兩萬餘人,看似不多,卻已是離平州一兩日路程內的所有人馬了。
“皇兄,他真的如此慷慨?”
平王心中波濤起伏,正在沉吟間,卻聽城樓上一片驚呼聲——
“蠻子攻過來了!”
城樓上頓時一片大亂,兵器撞擊的聲音尖銳刺耳,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宸宮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北狩
京城之中,卻是仍舊安逸祥和,這些千里之外的驚濤駭浪,只是讓極少幾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其餘百姓,在懵懂不知中,只當著普通的日子來過,閒暇時分,上茶館酒肆聽一段本朝太祖開國的傳奇,在醇厚茶香中,被這初秋的涼意薰染得愜意無比。
日子便在這慢悠悠的餘韻中,無聲無息地蕩過,這一日,宮中一道訊息,卻是在朝野間不脛而走,不出一日,連街上的販夫走卒,都知道這件奇事——
皇家竟然在這等初秋涼日裡,去北地的峴昆行宮狩獵!
每年暑熱之時,宮中便有溯北而上,到峴昆行宮去消夏的慣例,今年,因著太后和皇后鳳體不安,皇帝也不願多事,便仍在宮中過了,如今暑氣盡消,卻又為何反常北上?!
市面上各種傳聞喧囂塵上,朝中大臣中頗有心計的,將欒城那一邊的情況仔細思量,便知道皇帝已動了根除滅絕之念。
“朕此次名為北狩,實則兇險萬分,與上次主持軍中的數日親征,不可同日而語。”
皇帝輕拂著手下榧木的紋路,對這自小相伴的棋盤,頗為眷戀。
“峴昆行宮北臨平州,東倚雲渡口,背後又有中原大地作依託,稍一拾掇,便又是一局活棋,既使韃靼軍佔領了平州,也是勝負未定之理。”
他好似在給晨露解說,又彷彿在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晨露拈起一枚白子,在右上下了一手,淡淡道:“太后娘娘久病初愈,將她留在京中,不太妥當吧……還有靜王,您很該將他也帶在身邊,參贊軍務的。”
皇帝微笑著看她,悠然道:“你先前所說的,齊姜和公叔段的故事,朕心中亦有警惕。”
“看來皇上心中早有乾坤,我也不必多話聒噪了。”
晨露清冽的笑聲,如冷泉一般流過心田,那冰雪涼爽的餘韻,卻讓元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兩對坐下棋,靠得極近,女子的淡淡體香,朦朧幽然地傳來,那並非是嬪妃們慣用的龍涎麝香,而是花間的自然暖香。
一盤已畢,她正在覆盤,卻被他的手覆於其中。那是溫暖寬厚的男子手掌,和她的纖細白皙相映成趣。
她楞了一下,並沒有擺脫,仍舊擺弄著手下黑白棋子。
元祈的手掌彷彿是感覺虛無不安,扣得更緊。一絲一脈的指掌相扣,彷彿彼此的心靈都接連契合。她抬眼,正對上他眼中的不安和灼熱——
“我擔心的卻是你。”
“你心中是否有我一席之地……”
他眸中閃著光,有些焦慮和擔憂,但終於問出了口。
在這吉凶未卜的微渺時刻,他出徵在即,無論如何,都想知道她心中的答案。
寢殿的窗下,這絕塵脫俗的一對男女,好似畫中神仙,彼此之間手掌交覆,曖昧迷離中,隱隱有暗潮奔湧。
晨露微微愕然,隨即沉靜下來。
她眼中幽光閃爍,彷彿是漫天遙遠的星辰,又彷彿是水中破碎支離的光影。
半刻,她垂下眼,手指伸展開來,反扣住那寬厚大掌。
這便是回答了!
巨大的欣喜襲上元祈的心頭,他強行壓抑著,眉宇間一片爽朗喜樂。
“今日得此允諾,即使馬革裹屍而還,也無憾矣!”
他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