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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晚餐的邀約無休無止。莎拉在這段期間發現佛雷有喝酒的習慣,但是不管他喝多少,還是非常機智、禮貌、迷人。紐約的人全都熱愛範佛雷。
婚禮訂在六月,到了春天莎拉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一方面忙著收結婚賀禮、試禮服,同時要參加更多朋友舉行的派對。她覺得頭暈目眩,也很少見到佛雷,兩人似乎只能在別人的宴會中相見。其它時間他總是和朋友在一起,他們全都要為他“準備”進入“嚴肅的婚姻生活”。
莎拉知道她應該感到高興,但是到了五月,她終於對珍妮表白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狀況。生活中的旋風太多,彷彿失去了控制,她覺得筋疲力盡。一天傍晚試完最後一次禮服,她忍不住失聲痛哭,她的姐姐遞給她一條手帕,輕撫她的黑色長髮。
“沒關係。每個人結婚前都會有這種感覺。它應該是美好的,其實卻是一段困難的時期。一下子發生太多事情,讓你沒有一點時間思考或坐下來單獨靜一靜……我結婚前有一段日子也很難過。”
“真的?”莎拉的碧眼轉向姐姐,她才滿二十一歲,在莎拉眼中似乎具有無比的智慧。能夠向一個有同感的人傾訴,使莎拉著實鬆了一口氣。
莎拉唯一不存疑的是佛雷對她的感情,以及他們婚後必定會幸福。只不過“嬉鬧”活動實在太多,宴會太多,讓他們分心和困惑的事情太多。佛雷好象只想出去痛快地玩。兩人好幾個月沒有認真談過話。他也還沒有告訴她他的工作計劃。他只是不斷叫她別擔心。他沒有接受銀行的差事,因為婚前要做的事太多,新工作會佔據太多時間。湯艾德對佛雷不去上班之事有些憂心,但是並未對女兒提一個字。他和妻子討論了這件事,湯薇麗則相信結婚以後佛雷應該就會安頓下來。他畢竟是從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
他們的婚禮終於在六月如期舉行,所有的準備都是值得的。婚禮在第五街的聖湯瑪斯教堂進行,婚宴設在聖裡吉斯飯店。來賓有四百人,美妙的音樂和美食貫穿全場,十四名伴娘穿著桃紅色細棉禮服;莎拉的禮服是用法國細棉布裁製的,拖紗長達二十尺,頭紗是她曾祖母的珍藏。她美得不可思議。佛雷也英俊過人。這一天陽光燦爛無比。這是一場完美得沒話說的婚禮。
蜜月也非常美好。佛雷借了朋友位於鱈魚角的房子和一艘遊艇,兩人單獨度過新婚的第一個月。莎拉起初對他很害羞,但是他非常溫柔、善良、幽默。他也展現出鮮見的智慧。她還發覺他擅長操縱遊艇。他的飲酒量大為減少,莎拉為此鬆了口氣。他的嗜酒在他們婚前幾乎令她開始擔心。而他對她說這只是為了開心。
他們的蜜月太愜意,她在七月時簡直不想返回紐約,可是借房子給他們住的朋友就要從歐洲回來。莎拉和佛雷知道他們必須住進自己的寓所,讓生活恢復秩序。他們在紐約北邊找到一幢房子。不過兩人要先和她的父母住在南漢普頓度過夏季,以便裝潢人員將新居佈置妥當。
勞工節的次日他們回到紐約後,佛雷再度忙得沒空找工作。實際上他除了找朋友玩,任何事都沒空做。莎拉在這年夏天返回城裡後發現了這件事。待兩人進入自己的寓所,更是不能不面對這個事實。他總是在傍晚大醉而歸,偶爾甚至半夜才回家。佛雷有時候會帶莎拉出去,而他永遠是宴會的主角,是每個人的好朋友,只要有範佛雷在場,大夥都會十分愉快——除了莎拉。早在耶誕節之前,她就非常絕望了。工作之事他絕口不再提,也不聽莎拉的任何暗示,她似乎只喜歡狂歡宴飲,別無計劃。
到了一月,莎拉的氣色日漸蒼白,珍妮找她過去喝茶,打探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很好。”她試圖將姐姐的關懷一笑置之,但是茶具端上來後,莎拉的臉色變得更白,而且一口都喝不下。
“親愛的,怎麼啦?告訴我!你一定要說……”珍妮從耶誕節就開始擔心她,莎拉在父母家吃耶誕晚餐時就沉默異常。佛雷作了一首詩祝福全家人,包括服待他們多年的僕人,連湯家的狗也在大家為佛雷的詩鼓掌時叫了幾聲。眾人都很高興,並未注意佛雷有點醉。
“我真的很好。”莎拉堅持道,然後開始哭泣,倒在姐姐的懷裡承認自己一點都不好。她悽慘極了。佛雷從不在家,成天在外面和他的朋友廝混,莎拉沒有告訴珍妮她懷疑這些朋友當中不乏異性。他酗酒的毛病也益發嚴重,每天不到中午就開始喝,有時候甚至一起床就來一杯,但是他對莎拉說這沒什麼大不了,他稱呼她“他矜持的小姑娘”,對她的關切完全不以為意,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真是太好了!”珍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