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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依蘭……看起來好小,站在菲利身邊,相片黃得都快要看不清相中人了。但是每當莎拉看著它時,總會熱淚盈眶。她的生活美好而且充實,不過也不盡是平順。
她對著那些照片凝視良久,回溯每一個片段,想念每個人,小心翼翼地避開痛苦的往事。她嘆一口氣,走回長排落地窗前。
她的外表高貴、高挑、背部挺直,頭部的角度優雅,宛如舞者一般出色。她的頭髮雪白,以前則是漆黑的;深綠色的大眼和戒指一般碧綠。在她的兒女中,只有亞蓓遺傳了她的眼睛,但是沒有莎拉那麼深。他們也沒有一人具備莎拉的炯炯眼神與堅毅不撓的氣質,她也正是憑藉這股意志力度過生命中的波折。他們的生活比她輕鬆,她很慶幸這點。但是她也懷疑是否對他們關懷過甚,軟化了他們,太寵愛他們,使他們變得比較軟弱。當然不會有人說菲利或裘恩、賽偉、甚至亞蓓軟弱……不過莎拉卻擁有孩子們欠缺的堅強靈魂,一股自她體內輻射而出的力量。當她進入一個房間時,人們無論喜不喜歡她,都會對這股力量產生敬意。威廉也具有這種氣派,不過比較經常藉著他對人生的幽默以及他的好脾氣表現出來。莎拉相形之下較為沉靜,除了與威廉在一起時。他能引她發揮潛力。她經常說,他給了她一切,她喜歡、熱愛、需要的一切。她含著笑望過草坪,回想起一切的開端。那似乎在幾小時前……幾天前。她很難相信明天將是她的七十五歲生日。她的子女和孫兒要陪她一道慶祝,之後還會有上百名重要人士前來道賀。這個宴會總讓她覺得很愚蠢,不過孩子們堅持非舉行不可。統籌設計者是裘恩,連菲利也從倫敦打過多次電話來確定萬事齊備。賽偉則發誓不管他在波茲華納、巴西或是天知道什麼地方,一定會飛回家參加。這時當她站在窗前屏息佇候時,又感到興奮起來。她穿著一襲香奈爾設計的簡單黑衣,戴著經常不離耳的巨形珍珠耳環,識貨者第一次看見它們都會忘了呼吸。這對耳環從大戰期間就屬於莎拉,今天的市價超過兩百萬。她從未想過出售它,因為她深愛它們,也因為威廉堅持讓她留住這副耳環。“韋特菲公爵夫人應該擁有這樣的珍珠,親愛的。”她第一次試戴它們時他曾經開著玩笑對她說,她當時穿著他的舊毛衣,正在整理下面的花園。“可惜我媽媽的首飾和這副比較起來,變得微不足道。”他逗笑了她,又將她擁在懷裡親吻她。
正當她等的不耐煩,從視窗再次轉身時,聽見第一輛車轉進車道。那是一輛奇長無比的黑色勞斯萊斯,玻璃窗暗得看不清車內的人,不過她知道他們是誰。她笑眯眯的注視著汽車。大轎車在大門口煞住,幾乎正好在她的視窗下方。當駕駛者下車趕到後面開車門時,莎拉愉快的搖搖頭。她的長子永遠是那麼氣派和英國作風,對於從後座自行下車的女士,他正在掩飾不等他開門的無奈。她穿著一身白色絲質衣裳、香奈爾皮鞋,短髮剪得十分俏麗,渾身戴滿鑽石,在陽光下閃閃生輝。莎拉笑著轉身離開視窗。這只是一個瘋狂、有趣假期的開始……難以置信,不知道威廉對她這場大肆鋪張的七十五壽宴會作何感想……七十五年……太多……太快了……從當初到現在,一切似乎僅在彈指間……
湯莎拉誕生於一九一六年的紐約,是兩姐妹中的妹妹,雖然比較不幸,日子卻非常舒適。她的姐姐珍妮十九歲時嫁入富甲一方的凡德比家族。莎拉兩年後和範佛雷訂婚,那天是感恩節。這一年她十九歲,而珍妮與彼得才生下頭一胎,是個有一頭草莓色捲髮的迷人娃娃,名叫詹姆。
莎拉與佛雷的文定,對她們家並非意外,因為她家和範氏家族是多年老友;他們對佛雷瞭解較少,因為他經年就讀寄宿學校,直到他在紐約念普林斯頓大學,大夥才時常和他見面。他六月畢業,同年兩人訂婚。他是個聰明、外向的青年,在朋友之間談笑風生,堅持讓人人都能盡興,尤其特別注意莎拉。他鮮少對任何事情認真,不時開玩笑。莎拉對他的關注很感動,也深受他開朗性格的吸引,他隨和,很容易攀談,他的笑聲和興致似乎有傳染性,人人喜歡佛雷,即使他缺乏事業心,除了莎拉的父親,沒有人在意。莎拉的父親認為年輕人應該做點事情,無論自己多麼富有,他的父母是誰都一樣。湯艾德擁有一家銀行,並且在訂婚前和佛雷討論未來的計劃。佛雷向他保證一定會安頓下來。事實上,紐約的傑比,摩根公司和波士頓的新英格蘭銀行都有工作機會等待他。新年之後他會選擇其中之一,湯先生聞言大表欣慰,於是立刻答應兩人準備訂婚。
這一年的假期對莎拉而言充滿歡樂。無數訂婚宴會等著他們,兩人夜夜出門訪友,通宵跳舞。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