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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的雙親住的是一間大臥室,面對有名的大笨鐘和國會大廈。她的房間十分女性化,以粉紅色和玫瑰印花棉布為裝飾,她看見書桌上已經擺了六封邀請卡,沒有一封對她是好訊息,她連拆都懶得拆閱。薇麗在晚餐時向她介紹這些邀約。他們在房裡吃飯,薇麗表示有兩個晚宴、一場茶會、一個野餐以及一個正式午餐宴,都是老朋友們安排的,莎拉聽在耳中覺得這些簡直無聊透頂。
“我一定要和你們去嗎?”她嗚咽的語氣使她母親想起十幾歲的她,但是艾德答話時的態度卻很堅決。
“我們不要再談這個了。我們都知道這次出門的目的,我們是來探望朋友的,不能侮辱他們,隨便拒絕人家的好意。”
“他們為什麼要見我?他們是你的朋友,爸爸,不是我的,他們不會想念我。”
“我不要再聽了。”他的拳頭放在桌上。“我也不想再和你討論下去。你年紀不小了,不要再胡鬧。請你努力表現出禮貌、有風度的一面。聽見了嗎,湯莎拉?”
“好嘛。”莎拉冷冷地望著他,然而他似乎並未注意,也不在乎她有多麼不高興。他帶她來歐洲是有理由的,在成功之前他絕不會放棄。不論她多麼頑抗,他本能的知道她需要出去走走。
他們無言的吃完晚餐。
第二天三人去逛維多利亞和亞伯特博物館,之後參加了一個極端正式無聊的晚宴。但是莎拉沒有抱怨。她穿著母親為她此行選購的墨綠色禮服,和她的眼珠幾乎同色。她顯得完美而無聊,整個晚上都厭煩難捱。她又認識了幾名年輕男子,努力找話跟他們聊,卻發覺與他們毫無共同點。而且他們大都愚蠢無知,對周遭的世界簡直毫無所知。
莎拉在回程途中不發一言,父母也沒問她是否愉快,誰都看出她不高興。第二次的晚宴情況差不多,而茶會更是糟得不能再糟。她在那兒被迫認識了某人的侄孫,連莎拉的母親都不得不承認此人不但笨,而且幼稚可笑。
“看在老天的分上,”那天晚上莎拉返回克萊瑞基飯店時火爆地說。“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拿我和他們的笨親戚配對?你們在答應人家的邀請時對他們說了什麼?”莎拉問她爸爸,他不願辯白。“說我嫁不出去,請他們大力相助?”她根本不相信會遇上這種莫名其妙的人。
“我只說我們會帶你同行。他們怎麼解釋是他們的問題,我覺得他們只是想安排年輕人陪你。如果你不喜歡人家的親戚朋友,那麼我很抱歉。”
“你就不能跟人家說我訂婚了嗎?或者患了傳染病?這樣他們就不會強找人和我配對了!我實在受不了。我不要再去參加什麼宴會,整晚覺得自己是傻瓜。”她應付得很完善,可是脾氣卻再也按捺不住,而且她的確無法忍受這種無聊的場面。
“對不起,莎拉,”她的父親說。“他們並沒有惡意,請不要這麼生氣。”
“我們自從離開紐約後,除了和你以外,我沒有跟任何人談過有意義的話題。”她譴責道。他莞爾一笑,至少她喜歡跟爸爸作伴,這一點倒是值得欣慰。
“那麼你躲在長島時又是和誰談有意義的話題?”
“至少在那裡我並不期待什麼。”那兒的日子平靜。
“那麼現在就不要期望太高。有什麼就接受什麼吧,試著去看看新的地方,接觸新的人。”
“連女性都沒有值得聊的話題。”
“這個我可不同意。”他說,他的妻子挑起眉毛,他歉然地拍拍她的手,不過薇麗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
“這裡的女人只對男人有興趣。”她辯駁道。“我看她們連政治都沒聽過。她們都以為希特勒是她們母親新請的廚師,怎麼會有人愚蠢到這種地步?”她父親聞言縱聲大笑。
“你又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勢利鬼啦!”
“打從我一個人獨處開始。那種日子太清靜啦。”
“也許太清靜了。你必須記得世界上有各種人,這就是世界。你孤獨太久了,莎拉。我覺得你能出來走走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可不敢肯定。”她低吼道,事實上她覺得這次的旅行很值得,也很高興能和父母同遊。她覺得和父母更加親暱,而且她雖然怨言不斷,卻許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別的不說,至少她的幽默感已經恢復。
她極力拒絕和他們在第二天去鄉村別墅野餐,但是艾德堅持她沒有選擇餘地,野外的空氣對她有益,況且他熟悉他們的目的地,認為那兒是個值得一遊的地方。莎拉和他們上車時還在呻吟,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