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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大娘搖搖頭,拍了拍範瑢鏵手背道,“不必。”又抬頭對金虔道,“金小哥,老身所訴之事,一言難盡,非在大堂所能道也,還是勞煩金小哥帶路吧。”
說罷臉色一整,盲眸直直射向金虔。
雙目雖盲可窺人心,布衣雖陋難遮儀威。
金虔頓時一個激靈,好似被下咒一般,趕忙躬身讓行,將範氏母子讓進大門,又趕走幾步,前頭帶路,雖知那範大娘目不視物,但禮儀規矩,卻是半點也不敢少。
三人從縣衙後門而入,穿院而入,一路上遇見不少差役侍衛,見到三人都有些詫異,但一見金虔恭敬模樣,又礙於金虔此時此地特殊差事,還只道是金虔請來清掃縣衙的幫手,便也沒多加詢問,一路倒也無人阻攔。
只見範大娘穩步前行,儀態穩健;範瑢鏵東瞧西看,滿面新鮮,饒有興致;倒是隨在兩人身側的金虔,垂頭喪氣,心中暗自嘀咕不停:
唉,剛從貓口脫險,一轉身又自投貓網。想那貓兒此時定是跟隨老包左右,這一去,若是那貓兒氣已消了還好,若是還沒消……嘖,咱這不是沒事兒找抽嘛!
說也怪,咱也算見過皇帝、審過國舅、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咋被那範大娘的盲眼一瞪,就好似鬼了迷心竅一般,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想到這,金虔猛然心頭一動,不禁抬眼向身側老婦望去。
只見這範氏大娘,面容肅正,眸現威魄,雖是一身粗布麻衣,但舉手投足間,卻總隱隱顯出天然貴氣。
啊呀!!
金虔頓時腳下一滯,細目睜大,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好幾個來回,才召回三魂七魄,心中驚道:
難道、難道這位大娘就是野史中那位著名的狸貓換太子的那個、那個……啥妃來著?
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狸貓換太子”畢竟是野史,又無史證、又無文獻,根本毫無根據。
雖然那郭槐是確有其人,但這“狸貓換太子”恐怕未必有其事。
何況這老包剛逼死一隻小螃蟹,一轉眼又要拔一棵老槐樹,開封府的運氣總沒這麼背吧!
神經緊張,純屬個人神經緊張。
金虔雖是不住寬慰自己,但一顆心還是吊在半空,怎麼都覺著渾身難受,這一路上吊心懸膽、步履維艱,總算是來到了老包常駐花廳門前。
花廳門前直直站立二人,六品武服,腰配寬刀,一派威武,正是張龍、趙虎兩人。
兩人一見金虔,先是一愣,後又上下打量一番,臉皮終是沒繃住,樂了起來。
只見張龍上前兩步,湊到金虔身側聞了聞,嘖嘖道:“那些差役真是信口胡說,還說金虔你是渾身惡臭、臭不可聞、無法近身,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嘛!”
趙虎也介面道:“就是、就是,金虔你身上除了有點藥味,根本啥味兒都沒有。”
說罷還使勁兒點了兩下腦袋。
金虔此時真有些哭笑不得。
渾身惡臭……
臭不可聞……
無法近身……
瞧瞧都是些啥形容詞!
咱說書的功績咋沒傳得這麼快?
真是好事不出門,“臭”名傳千里!
“二位大人,屬下身後這兩位身負奇冤,想要見包大人一面,還煩兩位大人通報一聲。”
整了整神色,金虔抱拳道。
張龍、趙虎頓時神色一肅,抬頭望了金虔身後範氏母子一眼,點了點頭道:
“金捕快稍等!”
說罷,趙虎便轉身入門,不多時,就見趙虎匆匆出門道:“金捕快,大人請你帶這兩位母子進去。”
“……是……”金虔抱拳施禮,細眼一轉,一把拉過趙虎悄聲道,“趙大哥,展大人可在花廳之內?”
趙虎一愣:“展大人自然是護在包大人左右。”
金虔頓時變作一臉哭喪相,繼續道:“趙大哥,跟你商量個事兒,這母子二人就煩你帶進去,屬下就不進去了……”
“金捕快?”趙虎莫名。
“哎呀,一個大男人的,婆婆媽媽的幹什麼?!”張龍身後大嗓門一嚷嚷,伸手朝金虔後背拍了一下道,“展大人又不會吃了你,何況這母子二人是金捕快你帶來的,我二人如何能帶?”
金虔被拍得一個趔趄,身形向前一倒,一隻腳就已邁入了花廳門檻。
臉皮一陣抽搐,金虔只得硬著頭皮回頭對著範瑢鏵母子道:“兩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