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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啊。看來我當初還真是看錯了人,會錯了意,白白荒廢了這麼多心思?” 他捂住臉上的指痕,隱隱是憤怒的聲音。
“如果王爺當真是今天才明白的話,那還真是愚鈍了點。”我輕輕一笑,一臉燦爛地望向他。
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走,夾道兩旁嫩黃的迎春花被他負氣的打落了一地,宛若太陽滴下的眼淚。
望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蹭了蹭微麻的手心,彷彿終於把那些過往的塵埃,徹底地了結了。心裡卻閃過一絲自嘲的暢快,誰說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縱使千言萬語,都不如這一巴掌來得乾脆。
“如玉姑娘可是大好了,叫我一通好找。”身後又一個久違的男中音響起,卻是八阿哥胤禩。
我趕忙回身施禮道:“八阿哥吉祥,奴婢給您請安了。”
“姑娘快別這樣,你是四哥身邊的人,按理我還該叫一聲嫂子呢!”八阿哥一側身,避開我的一禮,臉上的笑容猶如春日裡輕柔的雨霏,潤物無聲。
“嫂子?”我不自覺地重複了一句,想起三阿哥剛才的話,心裡又生出幾分憂怨,“貝勒爺抬愛了,奴婢可是不敢當呢。”
八阿哥會心的一笑道:“姑娘心裡看中的只是情意,絕非什麼身份地位,此等品格,叫胤禩好生欽佩!”
看來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這位“八賢王”,他內心敏銳的洞察力和那一臉發自肺腑的赤誠,的確是一項令人折服的資本。饒是我這個多了三百年經驗的人,都會心甘情願的沉醉在他的話裡,也難怪那麼多的王公大臣,都自願委身為“八爺黨”了。
“八爺過獎了。對了,貝勒爺找奴婢有事?”我欠了欠身,便岔開了話題。
“也沒什麼,只是額娘讓我來看看姑娘。剛才到麗景軒,十三的福晉說你出來,可巧倒是在這碰見了。”
想起徽音,那個清絕靈秀的女子,那一抹濃濃淡淡的香,不由得脫口而出道:“既然這樣,奴婢就隨八爺一起去看看良妃娘娘吧。”
延禧宮裡大片的萱草還在兀自凋零著,讓人憂傷的想起天涯的盡頭,或許春風也未必能吹的到。走進正殿,暖閣的門簾裡透出隱隱的琴聲,仔細聽著,竟是一曲《送別》。北京古老的四合院,西山腳下的毛驢,以及脖子上掛著鈴鐺的駱駝…純淨淡泊,彌久恆馨,都在那淺淺的琴音中徘徊。讓我竟不自覺地開口唱了出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門簾一挑,碧心姑姑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溫暖的笑意:“主子一聽就知道是姑娘到了,別光在這杵者,趕緊進來吧。”
我緊走兩步,親熱地挎上碧心姑姑的胳膊,隨著她進了暖閣。良妃盤腿坐在炕上,手撫瑤琴,密合色的絲棉夾襖外面罩著狐皮緞面的小坎肩,一頭濃密的青絲只用一支碧青的玉簪別在腦後,朦朧的神色好似霧中的一朵百合花。
她抬頭望見我,憐惜地問道:“我就想讓胤禩去看看你,怎麼卻倒讓你跑來了?這天氣還不算暖和,可得仔細自己的身子!”
我蹲身福了個禮,毫不見外的坐到她身邊道:“勞娘娘惦記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哪裡就這般嬌貴了?”
“你呀!”她抬起手上的玳瑁嵌珠寶花蝶護甲,輕輕戳我的額頭,笑道,“總是這麼一幅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樣的事情,還當真能不往心裡去了?”
“去也終須去,既是留不住的,又能奈何呢?倒是叨擾了娘娘的一曲《送別》,也算是一種別樣的紀念吧。”我終歸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悲傷裸露在外人面前,徽音既然與我同來自現代,此種心境她自然是應該明白的。
“是啊,人間悲苦,聚散離合,倒不如不諳世事,灑脫來去的好。”她握了握我的手,眼光卻停留在八阿哥的身上。
我知道,沒有一個母親敢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踏上一條不歸之路,而身邊流淌的歷史,卻是有條不紊,緩緩地向著那個固定的方向蜿蜒而過。我想幫她,想告訴八阿哥如何撥開蒙住他雙眼的那層輕霧。可我卻自私不能,因為我更不能承受一絲一毫意外的可能,而讓最終倒下去的那個人,變成我的丈夫。手一鬆勁兒,竟從她的掌中滑落到桌上。
徽音的手一顫,彷彿猜透了我的心思,輕輕搖了搖頭道:“傻丫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難道我還不明白?”
我苦笑著衝他咧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