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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業崇拜的陳勝、吳廣二人曾在這裡與秦軍大戰,最終還是以秦軍大勝,而吳廣戰死滎陽結束。”李弘立在船頭,兩岸叢生的雜草已經枯黃,露出了眼前大片大片的黃土地,微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帶著一絲秋末初冬的蕭瑟。
白純掠過額前被風擾亂的秀髮,絕美的臉頰上,一雙明亮的眸子打量著沿河兩岸的景色,憶往昔般喃喃道:“當年先帝經常掛在嘴邊的‘虎牢之戰’不也是在此發生,以三千多人大敗竇建德十萬大軍,從而拿下虎牢關、牛口峪等險要之地,逼迫盤踞洛陽的王世充投降。”
“不錯,先帝一生戎馬生涯,虎牢之戰可以說是平生得意之戰,也是自此一站後,先帝便被冊封為了‘天策上將’。如此一來,也為後面的玄武門之變埋下了伏筆啊。”李弘不無感慨的說道。
五牙戰艦緩緩靠岸,前方河道淤塞,已經無法前行,河面上從南方運往洛陽、長安的糧船,也不得不在此上岸,而後改走陸路,或是直接把糧食運送至長安,或者是暫時儲放在滎陽的虎牢倉、河陰倉。
二百人的隊伍,在商船往來的河面上,並不是顯得很突出,所以李弘一行人棄船改走陸路,也自然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芒種跟獵豹以及尉屠耆三人,站在河岸上,看著熱火朝天碼頭,一車車的糧食從船上被運載下來,有些抱怨的說道:“早不修晚不修,這個時候了才知道清理淤塞,真是不作為。”
芒種踢了尉屠耆一腳,警惕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太子殿下跟白純,低聲說道:“你這是說太子殿下不作為嗎?殿下身為尚書令,工部自然是在管轄權以內,你這番話要是被殿下聽見,小心被處罰。”
尉屠耆急忙扭頭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太子殿下跟白純小姐,臉上露出尷尬的笑意,撓撓頭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也太奇怪了吧?剛才我去問了問,這淤塞之處,是三天前才開始清理的,正是選在殿下回長安的節骨眼上,這難道不是工部不長眼,成心難為殿下嗎?”
“這事兒誰能想到,河流淤塞都是一段一段的清理,恰巧輪到這裡也說不準,再者說了,工部怕是還不知道殿下回京都呢,如果知道的話,自然是不會如此了。”獵豹看了看望著運糧船隊怔怔發愣的芒種一眼,低聲說道。
尉屠耆聽著獵豹的說辭,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後三人站在碼頭,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匹瘦馬被牽了過來。
兵士行禮說道:“碼頭內找遍了,唯獨只有這麼一匹馬了。”
“也罷,能騎就行,好在路途並不算遙遠,應該沒問題。”芒種回過神,看了看瘦的皮包骨頭似的馬匹,滿意的說道。
如今他們是因為倉促上岸改走陸路,所以連行走的馬匹都沒有,只能是前往滎陽縣城,找縣令或者折衝府借兩百匹戰馬,跟一輛馬車了。
獵豹跟尉屠耆自然是相顧無言,碼頭並不算事很大,與揚州、杭州的碼頭比起來,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倉庫。
雖然運糧有幾駕馬車,但看樣子那幾匹馬比眼前這匹還要弱不禁風,於者便是牛車了,怕是趕起路來,還不如芒種的兩條腿快呢。
何況太子殿下有令,儘量不要驚動滎陽太多權貴,最好是不知不覺的弄來戰馬跟馬車,所以有這麼一匹瘦弱的馬匹,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滎陽鄭氏會不會與滎陽縣令認識啊,萬一到時候知曉您駕臨滎陽,怕是又會大張旗鼓的來迎駕吧?”白純與李弘,站在碼頭一個角落,望著清澈的河水說道。
“滎陽鄭氏?怕是躲我還來不及吧?我突然從天而降至滎陽,估計滎陽鄭氏還要琢磨半天呢,不過誰知道呢,交給他們辦理就是了。”李弘揹著手,在想要不要趁此等候的時間,往虎牢關處看看?
虎牢關又名汜水關,自然是離李弘他們登岸的地方不算太遠,所以李弘望著南面遠處,不算高的嵩山末端的綿延山脈,心中興起了前往虎牢關,瞻仰下當年先帝最為得意一戰的地方。
在大唐一統後,雖然此處還置有折衝府,但相比剛剛立國時,這裡的兵力駐守已經不如當年那般人數眾多了。
何況虎牢關不過拱衛洛陽的八關之一,所以在兵力分佈上,身為險隘的虎牢關,也便淹沒在了眾關之中,變得平淡無奇了。
但即便是如此,也不代表虎牢關的守衛就顯得鬆散了。
落日餘暉映照在碼頭,疲憊的身影、忙碌的牛馬車,落寞的糧船,形成了一副金色年華般的盛世畫面。
兩百鐵騎加一架馬車,揚起一片金色的煙塵,在碼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