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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在半空中落下,像是無法有意為之,從空中落在了越王李貞,跟琅琊王李衝的父子跟前。
一雙血窟窿依然冒著鮮血,此時此刻,正靜靜的看著他倆人,像是在無聲的跟他們訴說著什麼,讓人極其恐懼跟驚悚。
“殿下,陛下那裡怎麼辦?”白純把頭埋在胸口,低聲問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不死,其他皇室還以為我李弘好欺負,還以為也有機可趁,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來這麼一出?所以必須殺一儆百。”李弘攤開白純的手,拿過那一封密信說道。
越王李貞、琅琊王李衝跪在臺階下,此刻也顧不得滿地的鮮血沾染在了他們的衣服上,不住的磕頭請求李弘原諒。
李弘的話語就像是劊子手手裡鋒利的橫刀,聽的李貞與李衝心神恐懼,只剩下了喊叫聲,甚至連起身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到時候好生放置,明日連同曹王的屍體,走水路送回長安。”李弘一手扶著白純無力的身軀,走到院落棺木放置的地方,停頓下來,看了看越王跟琅琊王的背影,另外一隻手拍了棺木說道。
“是,殿下。”無法無天躬身行禮說道。
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李弘緩緩走出了越王府邸,馬車如今早已經在門口備好,走到馬車前,扶白純上了馬車後,對旁邊的,芒種跟獵豹說道:“遣散所有伏兵,這裡的事情完結後,讓駱賓王去滿江園找我。”
“是,殿下。殿下,門下省、中書省、吏部,包括御史臺的臣子估計在太陽落山前,會趕到揚州城。”獵豹低聲說道。
“知道了,到了後直接也讓他們前往滿江園。”李弘點點頭說道。
如果說平息這一場看似簡單的戰亂,還算是容易的話,也不過是說明,他在前期把所有能夠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唯一意外的便是越王為何要開啟府門。
但戰亂平息後的揚州,想要在最快的時間恢復揚州城往日的樣子,則就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慢慢恢復了。
何況,揚州如今的主要官員,李敬業、魏思溫都已經被他砍了,只留下了一個錄事參軍可以用了,其他的揚州官員,要麼被李敬業派去輔佐李敬猷等人攻陷潤州等地了,這時候的揚州,已經是一座沒有官員統轄的城池了。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的揚州城,官府的職能部門並不是每天都有著忙不完的政事,百姓也不會因為衙門暫時無人,而變成一個動亂的城池。
裴仲將只好領命,帶著三千浮屠營,繼續在揚州城的大街小巷巡視著,防止揚州城可能出現的百姓暴動,以及勳貴豪門這個時候趁火打劫。
被遣散的府兵同樣需要有軍隊監管,沒有誰能夠預測,這些潛意識當中根本沒有是非之分的兵士,會不會在遣返的途中,生起犯罪之意。
所以,被遣返的伏兵,同樣需要被大批的軍隊監管,直到分批分次的全部遣散完畢。
這個時候的揚州,李弘才會發現,自己手中的人手根本就不夠用,所以當中書省、門下省、吏部與御史臺的人剛一到達滿江園後,就在李弘給他們安排了一頓簡單的飯食後,第一時間投入到了對維持揚州秩序的政事當中。
一箇中書侍郎、門下侍郎、吏部侍郎以及御史中丞,這四人可都是按照李弘的要求,在每一個部門,可是除了第一長官後的第二人,所以也不得不說,這一次他們對東宮旨意的重視。
而李弘拿著四人的名單,則是揣摩著父皇跟母后的態度,四個人南下揚州,父皇跟母后不可能不知曉,但如此四個人,等於把小半個朝廷搬到江南,父皇跟母后竟然連詢問他們都沒有詢問,甚至對於自己,也沒有下過一道旨意提及,自己因為何事要此四人下江南。
難道是長安發生了什麼事兒,讓父皇跟母后無暇顧及,還是懶得打理自己?
“長安或者洛陽最近可有什麼大事兒?讓父皇跟母后專注的事情。”李弘扔下四個人的名單在桌子上,看著白純問道。
“暫時沒有,前些日子我們隱匿了行蹤,就是小雪她們,都無法聯絡到我們,所以如果長安或者洛陽有事兒發生,咱們要想知道,也得明日晚間,甚至是後天才能知曉了。”白純臉色蒼白,虛弱無力,整個人跟大病了一場似的。
今日晚膳時,看見桌子上的肉,白純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日白天,越王府裡那慘無人道、令人發瘋的一幕,於是也就顧不得在中書、門下其他幾人跟前是否失禮,立刻跑出去吐了個天昏地暗。
直到現在依然是水米未進,只要看見飯食,別說是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