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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姑姑開始與婉寧淑寧聊天,問她們近幾年在家中怎麼過日子的。做了什麼事,學了什麼針線活,平日裡有什麼消遣,喜歡什麼樣的吃食,等等。這位明姑姑看來與婉寧挺熟,對她的一些脾性喜好很清楚,一聽到她改了某些習慣之類地事便有些驚奇,見到她比從前更謹言慎行,臉上笑意也更深,只是在聽到她近日常跟母親出門探親訪友時,神色有些古怪。
至於淑寧,一一回答了明姑姑的問題的同時又稍稍貶低了一下自己的本事,完全沒顯示出自己的才學,一舉一動都表現得十分平庸,自認在婉寧的光茫下理應不會被人注意到才是。但看那明姑姑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失望的樣子,甚至還問了淑寧是否在幫著母親料理家務,是否常到佛寺參拜,以及母親家族背景等等。得到答案後,貌似滿意地點了點頭,讓淑寧心中更是不安,偏偏這種事又沒法騙人,只好如實說了。
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明姑姑才請回了那拉氏與佟氏,笑著對她們說:“我還有差使,不能久留了,多謝兩位夫人的款待。府上兩位格格都是難得地好姑娘,明年選秀想必會有大造化,還請夫人們多用點心。”她忽略了那拉氏與佟氏瞬間變白的臉色,很親切地笑著對婉寧與淑寧道:“我要走了,兩位格格送我一程如何?”婉寧與淑寧對望一眼,都應了。
從花廳到大門口的路程並不算遠,但明姑姑走得很慢,所以走了足足一盞茶地功夫才到。她一路上繼續問姐妹二人一些瑣事,比如出門多不多,愛不愛騎馬射箭之類的。淑寧留意到她其實不太關注答案,只是留心她們地步伐與走路姿態。
婉寧是學了很長時間地宮禮,而且今晚也穿了花盆底,所以走得很好看,雖然在大冬天的晚上,院子裡地面上有些滑,她還是站得很穩,足可見苦練出來地功力。這點絲毫不比同樣穿花盆底的明姑姑差,只是走起來沒那麼自然罷了。但淑寧還未穿過花盆底,今晚穿的也只是普通繡鞋,不過因為是冬天,所以加了幾塊皮子罷了,走起路來自然沒什麼障礙。
送到門外,明姑姑要她們留步,還掃了淑寧腳下一眼,笑道:“三格格並沒學過宮裡的規矩吧?既然要去選秀,還是請位嬤嬤來教一教的好,日後必有大用的。”然後又對婉寧說:“婉格格真真是女大十八變了,太后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可別讓她老人家失望啊。”然後便登上馬車走了。
淑寧聽得心上發寒,心中的不安隱隱成了現實。明姑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太后要給自己指婚麼?為什麼?她一向很注意收斂,在京城裡也沒什麼名氣,太后理當關注耀眼的婉寧啊,為什麼把自己也捎帶上了?如果只是來看一看,那以她方才的平庸表現,這些宮裡的娘娘姑姑們也該改主意才是啊?
她心中亂成一團麻。呆站許久,才被一陣寒風冷得清醒過來,攏攏袖子。想到先回屋裡再說,便道:“二姐姐。我們先回去…”她看到婉寧的臉色,不禁呆了一呆。
婉寧現在臉上地神色非常複雜,有一絲意外,一絲竊喜,一絲怨懟。一絲驚懼,還有一絲茫然。淑寧看著她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灰,灰了又黑,黑了又紅,紅了又白,似乎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門房地人在旁邊叫喚了幾聲,婉寧才清醒過來了。見淑寧有些奇怪地望著她,輕咳一聲道:“我們快回去吧,外面冷。”淑寧抿抿嘴。和她一起進了門。
花廳裡,那拉氏與佟氏各坐一邊。臉色都有些難看。一見女兒們進來了。她們忙追問明姑姑後來說了些什麼。婉寧說只是閒聊幾句,沒什麼特別的。那拉氏鬆了口氣,但佟氏卻不太相信。淑寧猶豫了一下,把明姑姑說要她請位嬤嬤來教規矩地事告訴了母親。
佟氏越聽臉色越難看,忍不住一個眼刀飛過那拉氏那邊,寒聲道:“大嫂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你說個明白!宮裡的人好好的怎麼會到家裡來?還對我們淑兒說這種話?!”
那拉氏臉色也不太好看,但近來多次虧待了無甚過錯的三房,她也不好拉下臉來,便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底下人報說宮裡來人時,我也是嚇了一跳的。也許是太后長久不見我們婉寧,所以才派人來看看,順道見見婉寧地姐妹們吧。”
佟氏如何肯信?若只是順道見見,為什麼會說請嬤嬤的話?還有那“明年選秀想必會有大造化”一句,彷彿暗示太后對兩個女孩子的未來都有了腹案似的。淑寧在一旁也極鬱悶,自家父母早對自己選秀和婚姻的事有了打算,甚至連路子都鋪好了,現在忽然被太后摻了一腳,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