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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雖然沒有華服美食,沒有左右簇擁,但卻是她人生中最愜意的時候。這種淡淡的平靜生活,一旦擁有就再也不想失去。也許,她本身更適合這種平淡無慮的生活,不用爾虞我詐,不用鉤心鬥角,即使生活中小小的驚喜也能讓人雀躍。
從飛不再多說,但眉宇間仍是不豫,對莊翼還很介懷。想了想,他又說道:“大興城裡也有我們的人,小姐怎麼沒有跟他們聯絡過?屬下昨兒一到城裡,就去了宏城客棧,那裡的掌櫃居然不知道您過來了。”
莊嚴眉頭微皺,低聲道:“你有所不知,這大興城看似平靜,其實臥虎藏龍。不說官府的暗探,就是陸家的眼線也遍佈全城,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處理陸家的瑣事,對眼下的情形瞭解的多。別看大興城人來人往,其實大都在人掌握中,不說你一個外鄉人,就是平常的商販,也在人監視中。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敢輕易現身。”
“就是你,以後也要小心點,宏城客棧暫時不要再去,等跟府裡的人熟絡了,再見機行事。還有,那位肅王爺是個厲害人物,雖然你現在進了陸府,但並不代表他就會放過你。我想他也會派人調查你的來歷,你有沒有在客棧留下線索?”
從飛聞言方知大興城暗藏的風波實非邢城可比,心中一時感嘆不已,仔細想了想,方才答道:“我進客棧只跟掌櫃偷偷聯絡過,其餘行為都與常人無異,應該沒有露破綻。”
莊嚴心知從飛在這些大事情上一向小心,也不是很擔心,再問了兩句,便釋然了。
從飛從小跟在莊嚴身邊,對她言聽計從,老老實實聽她說了一堆叮囑的話,直到她主動停下,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大堆物什,一件件遞給她。
“這是夫人讓屬下帶給小姐的銀票,一共是三十萬,隆裕錢莊的票,在大興城也有分號。”
莊嚴大喜地接過,心道真是及時雨。雖然陸子澹對她很好,但陸府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心裡總沒有著落,於是想在大興城裡開間鋪子以作後路,苦於沒有成本,一直沒有著手。沒想到母親居然這麼快就送銀子過來了。只是,禾雅郡主送這批銀子來的目的明顯是作重新奪回莊家的本銀,但莊嚴實不願再陷入那場爭奪站中,只有詳裝不知,裝聾作啞了。
“還有這個。”從飛嚴肅地拿起另一個包得嚴實的油紙包,正色道:“夫人說這是莊家最大的秘密,請小姐無比好生儲存。”
莊嚴從未聽過有此一說,疑惑地接過了,一層層開啟包裹,裡面是張缺了口的羊皮紙,泛著黃的邊緣說明它有些年月,她主持莊家這麼多年竟然從來沒有見過。羊皮紙上繪著一副類似地圖的東西,依稀可辨出途中的河流和山川,東北角的河道旁用金粉刷成金色,不知何意。圖上沒有文字,也不知畫的到底是哪裡。
莊嚴看了半晌,隱約覺得這像是張藏寶圖,她不是貪財之輩,認為金銀乃是身外物,錢財夠花就好,有了懷裡的三十萬兩銀子,對這些所謂的寶藏再也提不起興趣,瞟了幾眼不解其意,便搖著頭將羊皮紙揣進懷裡,並不很當回事。
“這些先不管了,我且帶你去房間住下。切記你現在的身份是我表哥,千萬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也不要在我面前必恭必敬的,免得被大家懷疑。梅園裡除了我之外,只有陸子澹和他的三個貼身侍衛住著,沒有他的特許,你得跟其他人一起住在櫻園。”
“切記切記,謹言慎行,陸子澹那人聰明的緊,手下探子又多,估計瞞他不過,我自會找機會跟他說清楚。我擔心的是王府裡的其他人別有用心,瑞王爺此人城府極深,你的身份又引人注目,肯定會派人調查你。記住,一口咬定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其他的都不必多說,自有我來應付。你名義上是陸府的人,他就是懷疑什麼也會有所顧忌。”
從飛見莊嚴說得認真,臉上又是難得的肅穆,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臉上竟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看得莊嚴哭笑不得,忍住笑說道:“我好歹也是陸府的總管,人家怎麼也得賣陸府幾分面子,你窮緊張什麼。”
從飛頓時尷尬,撓撓腦袋道:“屬下怕自己說錯話,壞了小姐的事。不然以後乾脆裝啞巴得了。”
莊嚴捂嘴笑道:“裝啞巴倒不必,你板著臉就成,作副冷冰冰的臭臉,府裡的小姑娘也會離你遠點。若是有人跟你說話,你要麼就冷哼幾聲不理他,要麼就說兩三個字打發,如此幾回,就不會有人來自討沒趣了。”
從飛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笑道:“還是小姐聰明,屬下受教了。”
莊嚴秀美一皺,正色叮囑道:“以後別再小姐長小姐短的叫,也不要再提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