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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樓能在宗州城坐大,不得不說其中有一份仁義在,極盡所能地籠絡過往行客的好感。
這是什麼話?他們是客人,她就不是了嗎?
“算了算了,我走好了。”流蓮被他一攪,沒了方才的心境。拎起包裹,收起剛才扔在桌上的銀錠,抬腳向門外走去。
“哎,客官您走好,歡迎下次再來。”終於送走這位姑奶奶,夥計噓了口氣。轉頭瞥見門口又湧進來幾位客人,連忙迎上去道:“客官您裡面請,裡面還有位子。”
阿離哥哥,她的阿離哥哥現在哪兒呢?流蓮一手遮陽,站在街上環顧四周,有些茫然。就為了躲她,阿離哥哥居然屈尊紆貴去小客棧落腳嗎?他可是貴不可言的皇子,怎麼能住在那種地方?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傷心。她得找到他,她要跟他解釋,她不能讓他再這樣躲她了。
流蓮微微眯起眼睛,鼻尖聳了聳,仔細辨別空氣中的每一縷氣味。片刻後,眉眼舒展開來——幸好她早有準備,上午碰面時在他身上揉了一把追魂香。
這追魂香乃是她身上數十種香料中最為普通的香,但是也是最好用的香。它氣味淡而持久,且不易消散。但凡沾上一點,三日內皆可尋蹤——但是需得同城,不可距離過遠。
距離過遠的話,需要用到另一種,譬如之前她在他身上燻過的千里追夫。唔,千里追夫是她特意為他調配的追蹤香料,他所有的衣服都被她薰染過。所以無論他走到哪裡,她都能找到他。
只可惜……半年不見,他身上居然沾染了別的女人的味道!流蓮攥緊手掌,神情森然,依著空氣中的追魂香一路追走。
時至正午,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
宗州城各家客棧、茶館全擠滿了人,空氣中充斥著高亢喊熱聲,嘈雜鬧擾,漸漸鬧得人心都焦了。
“嗷——熱死了熱死了,嗷——”
“……你身邊聚了三盆冰塊,你嚎個什麼勁兒?”
“老子就是熱,熱,熱!”想他白隨意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等苦頭?他惱怒之下連連拍桌,幾乎要把桌子拍碎!
“得了!”文舒敲敲他的手背,好笑道:“怎麼,現在不講究風度了?看人家熱鬧,你也跟著嗷嗷叫,好玩嗎?”
沒勁!白隨意哼出一口氣,放下翹在板凳上的腿,拿起涼茶一飲而盡。咂咂嘴,覺得甚是無聊,略一彎腰,將手探進腳下的冰盆,攪了攪,再度嚎叫起來:“這叫冰塊麼?全都化成水了,怎麼會涼快?”
“……”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文舒揉著眉心,頭痛地想。如果要她一輩子伺候這挑剔嬌貴的男人,她還真沒把握做到耐心細緻。
“小二,再去端幾盆冰塊來,給這位公子換上!”驀地,門口傳來一聲嬌嫩清脆的嗓音。
“姑娘,非是我們不肯,實在是……唉!”小二無奈地攤手,對門口進來的藍衣姑娘道:“這天兒太熱,還不知要熱到什麼時候。若早早把冰塊用完,日後想應急的話……不妥呀!”
若一直這麼熱下去,日子可怎麼過喲!小二擦著額上綿綿不斷的汗水,只想脫了衣服跳進水盆,再也不出來!
“你這小二好生奇怪,既然有冰,為何不速速拿上來?”藍衣姑娘邁步進來,盯著他道:“你只道應急應急,難道現在不是急迫的時候?”
小二一怔,曉得這是個不通事兒的姑娘,解釋道:“姑娘,小店剩餘冰塊不多,需得用做應急的存貨,不能動啊!”
天兒一天比一天熱,日頭一天比一天毒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更熱。他們必須存些下來,以度過更艱難的日子。
“小二哥,無須理她!”白隨意懶懶開口道。這樣不通事兒的姑娘,除了流蓮還有誰?白隨意將手中茶杯磕在桌上,發出輕輕的“喀”的一聲。
“阿離哥哥?”流蓮見他不接受她的好意,心底泛起絲絲的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楚楚可憐。
文舒瞧她一眼,又瞄瞄白隨意,驀地笑了:這一對兒,真有意思。一個身姿嬌弱,我見猶憐;一個眼睛不便,任爾如何嬌弱如花,反正看不見!
“你笑什麼,醜八怪!”流蓮得不到白隨意的回應,瞥見文舒嘴角那抹暢然的笑意,低低咕噥道。
醜八怪?!這三個字猶如尖刺一般直鑽入耳,文舒登時冷了臉:她不在乎相貌如何,不代表她不在乎被人當面辱罵!
“姑娘,慎言!”事不過三,再來一次,她便是連白隨意的面子也不會給!
流蓮被她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