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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沒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要不是自己有點家底,這場年夜飯絕對會很難看。
也就馬先生相對吃得少些,主要是和解信誠對酒。解信誠吃得與二小差不了多少,可程希完全沒看到他的肚子鼓起來,實在很神奇。
三小先吃完,離了桌,圍在收音機旁,鄭航雖然算是個成熟的了,可面對這時代少有的電器,也難免地興致盎然。轉到短波,細細地從那些電波雜音裡尋找一個不屬於紅衛兵的聲音。
武振邦和程希挺著肚子,磕著瓜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聊些什麼,實在是吃得太飽之後,思維特別遲鈍。
“聽!”鄭航突然興奮地把聲音扭大了些。
程希和武振邦一愣,側耳聽過去,一個綿軟緩慢的女聲說著:“神,是真與美的統一……”
程希在這方面的見聞自然比二小多得多。聽了一會兒,竟然是在講諾亞方舟的故事。一個關於信仰救贖與懲戒的故事,一個聖經故事。果然,故事講完,女聲終於說出了“福音電臺”的字眼。
程希沒把這當回事,畢竟聽聽聖歌在這個沒有音樂的晚上也是種享受。尤其是還唱的英文聖歌,聽不懂歌詞,有時候是種享受。
“這個女播音員聲音怪怪的。”雖然是故意嫌棄的口吻,但鄭航和武振邦表情裡那種興奮卻難以掩蓋。那種港人說普通話的綿軟腔調在他們聽來確實新鮮。
一個福音故事,一首聖歌,很有規律,再加上女主播催眠一樣的聲音,程希聽得昏昏欲睡。二小說著言不由衷的惡語,卻死拼著不轉檯。還把耳朵湊到收音機的音箱處,聽得特別仔細。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二小嚇了一跳,鄭航本能地“啪嗒”一聲關掉了收音機,與武振邦對視一眼,武振邦表情一陣青,鄭航上前去安慰地拉住了他的手。程希也被這個變故搞得一下清醒過來。很自然地把收音機抱到一邊,放到了櫃子的手面。那邊馬先生和解信誠也停下了酒杯。最後還是解信誠站了起來往門邊走去。
解信誠還沒走到門邊,就聽見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請問解信誠,小解同志在嗎?我是住他隔壁的老葉。”
一聽到這個自我介紹,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二小更是衝過去,站在解信誠的後面。
“老葉,來來來,正好還有菜呢。大過年的可別在外面凍著了。”解信誠有了幾分酒氣,動作也比前些天時要粗放許多。
老葉看見二小就在解信誠身後,吃得一嘴油光,見到自己笑得很開心,心也跟著咚地一下放了下來。跟著解信誠進了屋。
“葉叔,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不過來嗎?”武振邦上去親熱地接過老葉的公文包,鄭航則遞過去一塊熱毛巾。
“你爺爺不放心你們倆個孩子在外面。”老葉可能也是趕得急,或者是趕得很緊張,接過毛巾擦了手臉才算舒了口氣:“這幾天怎麼樣?看來吃得挺好,都胖了嘛……振邦你這頭……”
武振邦臉騰地一下紅了,進了屋,怕熱,就把帽子去了,反正這屋裡的除了馬先生都是見過他這失敗的髮型的。而馬先生也絕不會笑話他。誰料到老葉竟然突然來了。
“是我給他剃的。”解信誠哈哈大笑:“本來想理個新頭好過年,結果我這手藝……”解信誠此時完全沒了早上的尷尬,一派大氣用長輩的口吻說這件事,倒讓老葉也生不起什麼生氣的感覺來。老葉也跟著笑了幾聲,拍了拍武振邦的頭:“挺好,糙點才象個男孩子了嘛。”
“來來來,我們大人喝酒。幾個小孩子讓他們自己玩。”解信誠剛才被門口的冷風一吹,酒意有些上頭,說起話來都有點大舌頭了。
老葉本來就是擔心二小,現在見二小油光水滑的,甚至還一人給換了身新衣服。雖然料子樣式都很一般,但也說明解信誠真的用了心。老葉對解信誠的印象一下好了起來,果然是個信人啊!
放下心中的石頭,又聞到了酒味,還有滿屋子彌滿了的肉香,老葉的肚子立刻就配合地咕咕叫了起來。老葉也不推辭,哈哈笑著與解信誠互相搭著肩往酒桌上走去。
“希希,再去切幾盤牛肉來,還有魚丸。”解信誠向程希招了招手:“再給葉叔拿碟蘸水和酒杯來。”
“好的,舅舅。”程希聲音應得脆,老葉也向這個小丫頭看了兩眼,意外地,面相並不是討厭的面相,看著很爽朗大方,完全沒有小女孩那種羞怯。雖然那身紅穿著有些滑稽,但喜慶確實喜慶。見她轉身往案板方向去的時候,整個人圓滾滾的,左搖右擺,簡直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