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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清喬被他眼中的幽光震住,一步也不敢挪動。
“很簡單。”阮似穹開始用鼻尖輕蹭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曖昧不已,“……這事鬧這麼大,西陵掌門遲早會收到訊息,結束他的閉關重新下山——而他恰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青木人形劍下落的人。”
清喬一怔,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我想,他大概沒料到,有生之年真有這麼一天。”
阮似穹莞爾一笑,忽然展開雙臂,將她重新納入懷裡,“小白菜,我已經兩個晚上沒閤眼了,能不能讓我再靠一會兒?”
帶著嘆息的呢喃,彷彿撒嬌。
“……嗯。”清喬呆呆點頭。
真奇怪,阮似穹身上熟悉而又迷離的氣息,總讓她忍不住想親近。
“好好睡吧……”
於是她愛憐地拍拍阮似穹的背。
對於許久沒有在本文中出現的太陽兄來說,這依然是一個美妙的上午。
一個清麗的少女,一位俊逸的男子,相互依偎,相互慰藉。
啊,時隔許久,他終於又看到了難得的言情場景。
然而在這少女的身後,男子將目光牢牢鎖在窗外一隻黃銅鳥籠上,眼中幽芒綿長而陰鬱。
籠中靜靜站著兩隻華美的鸚鵡,一白,一綠。
風一吹,有花瓣從鸚鵡的身上飄下,帶著薔薇的香,無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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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守靈過後的美妙上午,顧清喬望著面前明晃晃的瓷碗嘆氣。
心灰意冷,肝腸寸斷。
——餓了整整一個晚上再加半個白天,如今卻只能吃兩塊沾了鹽巴的煮土豆,蒼天啊!乃告訴我,如此想方設法折磨人究竟為哪般?!
說來說去,都怨那勞什子神秘殺手,搞得悅來客棧連死三人,旅客們人心惶惶,再也無人肯留。客棧裡的夥計走的走,散的散,大廚開溜前居然將倉庫洗劫一空,將僅剩的五十斤豬肉打包帶走!五十斤,什麼概念?整整半頭豬啊!你能想象,一位中年壯男扛著半頭豬在鄉間小路上瘋狂奔跑,外加時不時警惕觀望後方的滑稽場景嗎?
“——夥計來得快也去得快,唯有豬肉才是永恆的。”
阮似穹在得知訊息後,長長吁了一聲,語氣無限感慨。
其餘人則面面相覷,如果再不找新的落腳處,西陵派的精英們恐怕只能靠白菜地瓜度日了。
“嘆什麼氣?”有人斜手過來敲她一記爆栗子,是包全才,“難道我做的飯不好吃?”
清喬再看碗裡白乎乎的土豆一眼,忍不住哀號:“——小王,你死的好~慘~吶!”
包全才嘻皮笑臉:“不慘不慘!碗裡還有一個,是它相公,正好一對亡命鴛鴦。”
“人家還沒生寶寶呢!”清喬唰的站起,作勢要踢他,“虐待孕婦是要坐牢的!”
“得了吧!”包全才擋住她的繡花腿,送回一個白眼,“這裡還有碗西紅柿湯,你喝不?”
清喬探頭瞧見湯裡鮮紅,忍不住打個寒戰——她想起了昨夜那個飄來飄去的人頭。
無論看過幾部CSI,現實永遠更令人震撼。
“我要吃粥!肉沒了不要緊,為什麼沒有米和麵?”
垂頭喪氣一屁股坐下,她恨恨踹著桌子洩憤。
“米和麵都被南宮無恨拿出去換花瓣了。”
包全才臉上滿是無奈:“這位大小姐一路遊山玩水花銷甚大,入不敷出,如今連‘天女散花’的道具都得拿食物去和花農換。”
清喬以手捂頭幾欲昏厥:“你們!究竟有沒有腦筋正常的?為什麼不阻止她?!”
包全才彆嘴,不以為然:“為何要阻止?反正會有……”
話音未落,客棧門口忽然一片嘈雜,只見茫茫金光中,有人手持白扇以眾星拱月之姿翩躚而來。
“——小麗呀,米價又升了麼?”
那人邊走邊笑,步履輕快,眉毛彷彿都要從臉上飛起來。
“——救星來也。”包全才朝清喬擠擠眼。
他的咪咪眼本來就小,這下被擠的只剩兩條短短的橫線,還是加粗體的。
“Mashi Maro!”清喬忍不住在心頭驚呼,此刻的包師兄多麼像一位曾風靡大江南北的韓國朋友——流氓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