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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狐疑地盯著雷小月的臉,想從中看出一絲異樣的端倪。
雷小月攤擺著手,說:“我們手無寸鐵,又是女人和小孩,沒法子對付狼群。”
那人輕挑著狹長的眉尖,調侃:“手無寸鐵?”
“啊!那個只是一把菜刀。”雷小月見他的視線移往房樑上的小丫頭。她正緊緊攥著菜刀虎視眈眈地盯著這裡。
“這裡荒郊野外的,又是惡狼谷附近,婦儒之輩在這兒出現,真讓人不得不懷疑她們另有目的。”那人輕眯起漂亮的單鳳眼。
“另有目的?就憑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們如果圖謀不軌,只要等你死了,坐享其成就好,何必出手相救。”雷小月掩飾著自己心中打的主意。
“那個……我們半個月前從老家濟州縣來到景德城投奔親戚。後來投靠無門,這才流落街頭。城裡的破廟都擠滿了人。有人說這兒有破廟,我們就上這兒來啦!”季飛雪在房樑上小聲地嘀咕,原來那些人都是不安好心眼,這座山居然有狼出沒。這半個月在這座山裡來來回回的,不知與黑白無常擦肩而過多少次。現在想起來手腳直髮抖。
“噢!很有趣的故事!”那人顯然不相信,冷笑著:“騙鬼的吧!”
“就算事實如你所說,我們對你圖謀不軌;但是殺了我們,你恐怕也難逃一死。你這種傷勢就算有救,三五天沒人照料,照樣活活餓死在這座破廟裡。難不成你指望這兩隻小東西給你做飯?”雷小月冷靜地給他分析著其中的利害。
“我比較喜歡拖著別人下地獄。”那人黑如曜石的瞳孔斂緊。他現在內力全無,筋脈盡斷,和個死人已經沒什麼兩樣。就算有小冰小魄這兩至聖毒物在手,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人士追來,他依然死無葬身之地。肖想他的血,做夢,他寧可給小冰小魄吸成乾屍,也不會給他們留下半滴。他怎麼說也是江湖上“劍剎”“毒醫”兩大魔頭的徒弟,怎能讓人碎屍萬段,瀝盡他的血來入藥練丹。
“你……一個小屁孩別死啊死的掛嘴邊。”雷小月忍無可忍地嘀咕,一時半會兒也拿這種軟硬不吃的小屁孩沒轍。
“小屁孩?我都快二十了!”那人瞠目結舌,蒼白的臉開始充溢著血色,冷靜的面具崩潰,顯然被某人踩中了痛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又如何?長得像只小老鼠,黃毛丫頭一個。”
“你在我眼裡跟個兒子差不多,就算不是兒子,至少也是弟弟,不是小屁孩是什麼?”雷小月莫名其妙地看著笑得嘴角直溢血的那人。
房樑上的飛雪眼睛呆滯,喃喃自語:孤魂野鬼!鬼上身!
“你這個女人真有趣!”那人在笑斷氣之前終於罷嘴,直視著雷小月的眼睛。
這個女人的眼睛裡沒有邪念,沒有恐懼,沒有心虛,也沒有貪婪。再者,他對於這個女人為何敢直視他的眼睛,不免有些好奇。初時她是有些慌亂,後來鎮定之後卻毫不害怕地繼續與他對視。他平生第一次遇到敢這樣直視他眼睛的人。他的瞳術是天生的,自出生那刻起就天賦異稟,差點因此遭受性命的滅頂之災。後來雖然因為師父師母這倆大魔頭甘於冒險,喜歡撿些奇怪東西的緣故逃過一劫,但是之後的二十年生活卻不見得比當初死去來得幸福。一年前那對老傢伙練功走火入魔雙雙斃命,那些聞訊而來的所謂正道人士打著替天行道的招牌,血洗了萬魔谷。說是血洗,其實也就是谷內的動物和屋子全遭了殃。谷內活著的人只有他,而他在戲弄了一番那幫傢伙之後,逗著他們滿江湖亂跑。前幾天在北巖(景德城北邊六十里,與破廟相隔三十里左右)被他們逮個正著,群起攻擊,他背部中了天昭寺淨空老禿驢的‘天淨神掌’,被他渾厚的內力震斷了筋脈,掉下北巖的萬丈懸崖。好死不死的,他正好摔在飛翔而過的冰原大兀鷹背上,好命地逃過摔成肉醬的命運。不過,現在重傷過度的他離死期也不遠了。
雷小月見他好半晌沒出聲,斟酌著開口:“你到底意下如何?”
“什麼名字?”這個女人腳步輕浮,除非她練到返樸歸真的境界,否則就是根本不會武功。看她的神態,百分之百是後者。
“我叫季飛雪,她是我嫂子季氏凌薇,這是我侄兒季雲揚。”季飛雪在房樑上探著腦袋,遠遠地喊著。
“我又沒問你。”那人冷瞪了季飛雪一眼,見她噤若寒蟬,才把視線拉回來。
雷小月冷靜地問:“意思是交易成立?你名字呢?”
那人思索了片刻,才回道:“冷月!江湖人稱‘冷血寒月’”
“冷熱?什麼怪名字。”雷小月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