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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執墨越來越不解的眼神,月知文的冷臉稍微一鬆,他右手輕撫額角,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哎,就是這個老頭子的賜婚,老狐狸順水推舟的鄭重承諾,不但迷惑了老頭子,也迷惑了孤啊,放心地遠離了帝都。結果不但老頭子被害,孤也措手不及。訂婚還不同於大婚,屹立兩朝,巍然不倒的司馬老狐狸還是怕不保險,這是藉機把孤逼上絕境,他自己牢牢的把控住主動權。”
至此,執墨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眼前的局勢詭異,稍有不慎,大月朝局就是另一番天地,他覷著月知文頭疼的臉,大膽地說,“司馬老狐狸雖然來了這麼一手,但畢竟還沒有把事情做絕,現在南京城一片平靜,知道陛下昏迷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只要咱們見快趕回南京,殿下和司馬小姐順利的大婚,司馬老狐狸就不會再動搖了。畢竟,他就司馬小姐這麼一個掌上明珠,全世皆知只要司馬玉所求,司馬炎沒有不答應的。殿下只要收了司馬小姐的心,司馬老狐狸再狡猾,也跑不出殿下的手掌心去。”
“哎,”月知文再次嘆息一聲,頹然的說,“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形勢迫人,孤終是差了司馬老狐狸一著,落得今日倉促入局。”月知文心中是既憋氣又心疼,司馬老狐狸玩了這麼一手,他只得先娶了司馬玉為後。至於那美麗聰明又睿智仁和的綺羅公主,明明是最最合適的明後之選,也只能暫時屈居為妃了,等將來大局已定,再好好的補償於她。只不過,非原配的繼後總是有那麼一點點遺憾罷了。
看著自家殿下陰晴不定的臉,再聯想到他近日種種破例的反常舉動,執墨不難猜出月知文心中的一點小心思,執墨心中這下急了,暗暗祈禱自己殿下可別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犯了糊塗,江山美人還是要掂量清楚啊。
一錯眼看到執墨的一臉的彆扭樣,月知文突然笑了,鳳目張揚,薄唇上翹,又掛上了他那幅招牌似的微笑,“去,把人都招呼齊全了,朝中有變,少不得咱們的行程也要變上一變了。”
月知文這一笑,執墨的心一下子踏實的落回了肚子裡,殿下還是英名神武的殿下,是他執墨小人心、小氣量了,聽到殿下吩咐,執墨清脆的答應著,聲音裡都透著雀躍的輕鬆,“哎,屬下這就去辦。”
執墨答應著還沒來得及走,突然秋爽殿的天窗一動,一臉木木的執典悄無聲息的飄了進來,“稟殿下,穆家軍悄悄的逼近巴郡,封住了通往月國的山坳。”
聞聽此言,月知文收了笑,若有所思,執墨則是臉色大變,脫口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封了幾條路?”
“具體人數不知,幾乎封了我們所探知的所有道路。”執典言簡意賅的說,沒有一句廢話,這麼危急的關頭他那張木頭般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動容。
如果不是執墨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熟知他的性子,還以為這個整天都一個表情的人是個帶個戴面具的呢,執墨一晃頭,埋怨道,“真是個悶葫蘆,你連人數都沒探查清楚,讓殿下怎麼應對?”
“有人繼續跟,我是先來稟告殿下的。”執典不喜多言,但並不代表他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恰恰相反,他心思謹慎的很,一探知穆家軍的行動就知道事情不對,馬上就來稟告了。
月知文也是熟知了執典的說話方式,對著他一點頭, “嗯,你做的對,” 月知文不怒反笑,“穆家此次興兵很是蹊蹺,怕是和南京的風向有關,孤到底還是小瞧穆宛清那個丫頭,讓武夫穆家也有機會逼迫於孤。”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執墨知道情況有變,也不再急著出去,靜靜地等候月知文的下一步指示。
月知文果然改了主意,臉上不見了方才的種種情緒,悠悠的吩咐道,“去把穆家小姐和綺羅公主都請來秋霜殿吧,孤有事和她們相商。”月知文心中有了主意,人已經沉靜下來,連對穆宛清的稱呼都跟著變了。
執墨瞅一眼還是面無表情站著的執典,認命的答應到,“是,謹遵殿下吩咐,屬下這就去請人去。”
月國邊境大營異動,穆家軍悄悄地向著巴郡掩來,雲霜和商蘭也都分別從各自的渠道得到了訊息。
商蘭得了信,在疏風殿外院轉了一個圈,正遇到匆匆而來的雲霜,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一錯身的功夫,商蘭的臉上有一絲遊疑滑過,轉身又回了自己的屋子,雲霜則是越走越急,徑直進了綺羅的寢殿,聲線不穩的說道,“公主,大事不好,月國大營有了異動,直像我們巴郡逼來。”
少了丁香的聒噪,綺羅正歪在榻上百無聊賴的昏昏欲睡,聽了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