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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承想到你一門心思地投機取巧,背地裡做了那麼多,你真以為你能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嗎?”
“原來太太一雙明目洞若觀火,迎初可是打心底裡欽服。”容迎初故作恭敬地欠一欠身,“只是太太既然得知迎初如此費盡心思,應該也知道以迎初如今的出身,足夠擔當起長房長媳的重任。”
苗夫人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她道:“你好重的心機,好大的主張!柯府有柯府的規矩,對於你們的名分歸屬,自然有族中的長輩做主,你爭,是爭不過來的。”
容迎初露出一絲惶恐不安的神色來,道:“太太何以會說迎初心機重?迎初一直以為,太太是關心迎初,擔心迎初出身難以服人所以才出言提醒,因而才會做這許多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尋一個好出身,原來竟不是有了好出身就能夠嗎?那韋家的小姐系出名門,可也是要經過族中長輩的同意,才能定下名分?”
苗夫人冷不丁地把白玉盞往邊上一推,底部雕花的玉石重重地劃過大理石桌面,發出一陣尖銳的響聲,在靜寂得可怕的四周激盪起一縷若有似無的迴響,尤顯刺耳。
容迎初壓下心底的驚訝,垂眉斂目沒有做聲。
苗夫人冷眼瞪著她,道:“韋家小姐照舊過門是事實,你如今並不是正經大奶奶也是事實。你很快便會知道,這世上多的是徒勞無功的事。”
容迎初施施然從座上站起,低頭看著桌旁的苗夫人,道:“多謝太太提醒。迎初進入柯家以來,最為有幸的就是得到太太的教誨,堪稱字字珠璣。迎初更知道,所謂柯府的規矩,不過就是太太的規矩罷了,太太的規矩固然要依從,可是太太既然說還要請族中長輩主持公道,那迎初相信,縱然結果真的是徒勞無功,但總會有人願意給迎初一個合乎情理的說法。”
苗夫人神色慢慢地平靜下來,似是山雨欲來前的壓抑:“你若是個知進退通情理之人,自然知道什麼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容迎初溫和地一笑,道:“迎初不知什麼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迎初只知公道自在人心。”語畢,她福身告退道,“多謝太太賞賜的醒酒湯,時候不早,太太早些安歇為上。”
離去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背後投射來的兩道銳利目光。容迎初挺一挺腰,安之若素,步履穩重地走出了華央苑富麗堂皇的正廳。
夜幕如一幅深沉而廣闊的墨藍緞綿,低低地垂在偌大庭院的上空。一路步行回萬熙苑,夜風颯爽,吹拂得頭腦間亦多了幾分清醒,起初浮蕩在腦際間的幾許醉意亦消散無蹤。
走進南院中,竟見秋白仍候在廂房門前廊下的長椅上,垂著頭昏昏欲睡。
容迎初連忙上前去拍一拍她的肩頭,道:“怎的不在房裡等我?”
秋白猛地嚇了一跳,急急抬起頭來,一看是自家主子,方鬆一口氣,神色又泛起一絲曖昧不明來,想笑又不敢笑,指一指廂房小聲道:“大爺破天荒了……正在裡頭呢……”
容迎初一怔,道:“你說什麼?”
“大爺自打一回府就跑到你廂房裡來了,說是等你回來有話要說,我也不敢多問,就在外面伺候了。”
容迎初訝異不已,也不再多說,徑自走進廂房裡去。
裡內只在遠遠的妝臺上點著一盞昏黃搖曳的燈火,照不明房中的每個角落,朦朧昏暗之中,並不見柯弘安的身影。
心內正自納罕,聽到自床榻上傳來極為細微的動靜,不由一驚,旋即定下神來,緩步往床榻邊走去。
漸近了,藉著明明滅滅的模糊光影,隱約看到此刻躺在床上的安大爺柯弘安。
容迎初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廝,怎的會睡到她的床上來了!
念頭一起,雙頰邊頓時湧上一陣潮熱,猶如是沉澱到體內的“玫瑰醉”又於腦際中揮發餘下的一點醉意。心頭的感覺極其異樣,想要轉頭就走開,想要上前去喚醒他,可是卻又有另外一股意識,迫使她靠近了床沿,說不清,道不明,就這樣不由自主地,低頭注目於他沉沉的睡容。
猶記得上一回和他遊湖之時,他盤膝坐著入睡那副模樣,帶點憨憨的感覺,像個孩童一般讓人不忍驚動。如今他靜靜地平躺在床上,睡相倒是添了幾分安寧與靜和,不知是否做了一個暢快的美夢,稜角優美的嘴唇邊似乎帶了一點淡淡的笑意。
不禁猜想,他如此嗜睡,可是因著夢裡有一片可供他自由翱翔的天地?
容迎初忍不住伏身為他將被子蓋上,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被角,想著今夜自己還是睡在一旁的長榻上吧。待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