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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的笑容面具,讓他心裡忍不住一陣陣的發寒。
陸硯亭詫異的看著懶洋洋無精打采的小蛇,伸手去揉捏他的身子,希望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凌睿被他纖長的手指擺弄著,覺得冰冷無比,心裡一下一下的緊縮抽搐著。抬眼又看到陸硯亭滿是關心的臉,心下湧起無盡的憤怒。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凌睿猛然昂起身子嘶嘶的尖叫,怒瞪著陸硯亭。
自己對他坦誠一片,雖然喜歡花花他的錢,喜歡在他旁邊說些無厘頭的話,可是卻從不曾起過一絲歹心,自己只不過隱瞞了些難言之事,就活該承受的猜忌?
想到這裡,凌睿怒不可遏,忍不住長長嘶叫了一聲,張開嘴露出兩隻尖銳的牙,狠狠地一口咬住陸硯亭的手。
陸硯亭和小蛇相處了近三個月,從不曾見素來乖巧的小蛇「兇性大發」,一時不在意,給咬了個正著,那雙利牙因為凌睿的刻意而像楔子一樣深深釘進了自己的皮肉裡。
陸硯亭在錐心的疼痛中身體本能的放出護身的真氣內力,將凌睿整個兒彈了出去。
凌睿只覺得嘴裡一陣劇痛,然後就好像被什麼擊了一掌似的,整個兒往後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渾身上下頓時好像一節節碎開了似的,痛得他差點窒息,動都動不了,眼前陣陣發黑。
陸硯亭回過神來後,發現小蛇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他顧不得手上的傷口,微顫著輕輕捧起小蛇放在桌子上細細的檢查。
凌睿好半天才恢復意識,他動了動身子想甩開陸硯亭的手,卻發現一動就會抽心的痛,只好乖乖不動,只是心裡卻好像暴風雨裡的海洋波濤洶湧,滿心是絕望、悲哀和惱怒。
他極力逃避著陸硯亭的眼睛,偶爾和他的視線對上,已不復當初的親密,全是防備和憤怒。
哼,你想查我,好啊,儘管去吧。凌睿心下冷笑,我不再出現在你面前了,你去懷疑一輩子好了!
陸硯亭不知箇中緣由,只道是自己無意傷了它,便嘆了口氣,小心挽起小蛇搭在肩膀上,向李慕澤要了件披風遮擋著小蛇,無奈地回府了。
凌睿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用冰冷的身子感受著陸硯亭脖子上的溫暖,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今夕何夕,只覺得心底莫名的湧現自己無法承擔的哀慼。
儘管當日陸硯亭回神後迅速收回內力,可是凌睿足足癱了三天才能動彈,還是陸硯亭給他一天三次敷藥草,將他那雪白滑膩的小身子敷得烏漆抹黑的。
凌睿一口怒火屈在心頭,對陸硯亭還是不瞅不睬愛理不理的。陸硯亭以為小蛇還在為自己傷了它而生氣便不太在意,按照以往的經驗,自己多哄它一鬨,等這小東西好了能活蹦亂跳之後自然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陸硯亭傷腦筋的卻是幻化成人的凌睿。李慕澤說的不無道理,自己真的不能掉以輕心,可是想到要對那麼美好的一個少年動些手段徹查也著實不好受,他暗想也就這次查個透徹給自己一個安心,只要暗中行動不讓凌睿知道,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陸硯亭佈置妥當後,獨自坐在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小蛇,想起明日便是五天一次的見面,心裡浮現凌睿陽光燦爛毫不虛偽的笑容,一會兒恨不得立刻天亮好去見他,一會兒又想起一到明天就要對他用手段,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不會覺得好受,想到這裡他便又只求天色不要亮起來。
凌睿躺在籃子裡,冷眼看著陸硯亭,同樣也想起明天之約,他翻了個身,這些天壓下去的憤怒又一點點的泛起來。
他賭氣的想:明天你就乾等吧,下下次也乾等吧,反正老子是再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了,省得給人安個罪名,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陸硯亭當晚輾轉反側都沒能睡安穩,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坐立不安的熬到了中午,暗中吩咐幾個暗衛跟在身後,便提早了一個時辰,匆匆出門了。
凌睿看著陸硯亭向來平靜淡定的臉微微有些焦躁,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陸硯亭在相約的地方,冒著烈日耐心的等著,然而眼看時間已經到了,向來準時的凌睿卻連影兒都不見,他看著人來人往的集市,耳邊盡是歡聲笑語和小販們的賣力吆喝,往日凌睿聽到那些別出心裁的叫賣聲,總是要拉著陸硯亭咯咯的笑上好一會兒,有時候聽不懂方言,也拉著陸硯亭要他翻譯,兩人總是熱熱鬧鬧的逛完整個市集,然而今天陸硯亭心裡翻攪著,只覺得吵雜得讓人心煩。
太陽從正午的當空高照,一直往西滑落,酷熱漸漸散去,橙黃的夕陽灑在陸硯亭的身上。他已經站了足足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