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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澤不由得暗暗驚訝道:「硯亭,你最近心情似乎很好。」
陸硯亭微微愕然,料不到自己想著凌睿時,心裡那滿溢的溫柔居然能將自己常年掩飾情緒的面具撕裂。
他皺了皺眉,想了一下便將從遇到凌睿的那幾個晚上到前些日子相偕出遊的事情都簡略說了出來。
李慕澤注意著陸硯亭說話時的眉眼,那溫柔如水的眼神在顯示他有點陷下去了。
待他說完,李慕澤皺起眉,用手指扣著桌子,思索了片刻道:「你還是小心為好,明知那少年來歷不明,還跟他頻繁見面,真是太亂來了,這不像你的行為,硯亭。」
凌睿本來正吃著東西,驟然聽到陸硯亭在說他的事,不由得停了嘴,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當聽到李慕澤這麼說的時候凌睿心底掠過一陣憤怒,這傢伙不但欺負是小蛇時的自己,還挑撥為人時的自己和陸硯亭的感情!
「小七他……」陸硯亭皺眉沉吟片刻道,話還沒說出來,李慕澤就截斷了他,道:「小七……你明知這根本不是他的真名,對什麼都不知道的一個人,就這麼放下戒心了嗎?」
陸硯亭心底也曾經存疑過,也想探求過,只是凌睿給他的感覺太純真美好,自己這百般手段竟都捨不得用在他身上。如今李慕澤一番話,將他心底刻意忽略的疑惑都激了出來。
他是希望能全然相信凌睿的,可是對於陸硯亭這樣一個生長在充滿著阿諛奉承和明槍暗箭的環境中的人,怎麼可能釋出自己的心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個人呢。之前和凌睿一起遊玩,只是被那種美好的感覺蠱惑了,強自壓下猜疑去享受,但並不代表沒有懷疑。
況且越是在意凌睿,便越想相信他,越想相信,潛意識裡就越是介懷凌睿的身分。
如今被李慕澤提醒,才苦笑著發現即使是凌睿這麼美好的人,也無法讓自己全心全意信任。
他扶了扶額頭,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疑惑:「你說得對。首先他出現在我房裡已經非常匪夷所思,我府內自然有暗線監視著何人曾靠近我的院子,可是他連續來了幾個夜晚卻無人發覺,不知道毫無武功的他是如何做到的,是否有人接應。」
凌睿聽陸硯亭這麼一番條理清晰的分析,心猛地沉了下去。
想不到自己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數個夜晚,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百般的猜忌。他憤怒地昂起頭來嘶嘶怒叫,企圖截斷兩人的談話,陸硯亭只是淺淺的皺著眉,心不在焉地撫摸著小蛇讓它安靜些。
凌睿啪地將尾巴大力甩在陸硯亭手上,哧溜一聲遊開一些,不再讓陸硯亭的手碰到,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冒火地瞪著陸硯亭。
凌睿交朋友向來坦誠,本著以心交心的原則,倒也換來一干換帖的兄弟,原以為只要自己真誠相待,陸硯亭必定也會當自己朋友,可笑卻哪裡知道根本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陸硯亭繼續道:「他從不肯對我透露身世,可見足有疑點……只是我一時半會也猜不出他的動機……」
李慕澤道:「最近陳王在暗中擴大朝中勢力,他還不知道你已是我的麾下,難道想利用那個少年拉攏你?」
「嘶嘶嘶嘶!」(拉攏你個P!)凌睿怒吼。
李慕澤正因自己的左右手身邊出現這麼個令人費解的少年而覺得疑惑,也沒有注意到小蛇不同尋常的憤怒和猙獰表情。
凌睿叫了會兒,看著陸硯亭越皺越深的肩頭,心裡一點一點的涼下去,終於不再出聲,只默默聽著這兩個人在猜忌著自己。
他憤怒過後心裡全是委屈難受,那些話好像刀子似的紮在心上,痛得快窒息了。凌睿奮力的昂起身子,輕輕地蹭了蹭陸硯亭的手心,帶著一絲希望看著這個溫和的男人,希望他能否定李慕澤的話。
陸硯亭撫摸著小蛇冰涼滑膩的身子,動作非常溫柔,卻開口道:「也不無可能,假如他真別有目的,這就是最可能的了。」
凌睿聽了這話不啻於一道雷劈在天靈蓋上,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打破,他低聲嘶叫兩聲,將自己蜷縮起來不想再看到陸硯亭或者李慕澤。
李慕澤和陸硯亭兩人又聊了些朝廷形勢的事,快要落日時陸硯亭起身準備離開,卻赫然發現小蛇不見了。
他和李慕澤兩人找了好一會兒才在房間一個角落裡找到盤成一團的小蛇,陸硯亭將小蛇捏起來,好笑的道:「今天怎麼吃得這麼少?」
凌睿直至今天才知道,陸硯亭這般溫柔寵溺的背後其實藏著無盡的猜疑,原本讓他心悸的笑容,現在看在凌睿眼裡卻好像只是一副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