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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雲丹的,你看看他的眼睛。”
夕洛的眼睛像雲丹和阿奴都是長形,但是阿奴的眼睛像一顆長杏仁,顧盼生輝,而云丹的眼睛狹長得像是紙張上割開的一條縫,精光四射。
劉仲手裡的夕槿已經睡了,想起她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劉仲欲哭無淚。阿奴拍拍他:“姐兒眼睛睜大的時候是圓的。”
劉仲正是一雙圓眼。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一百七十八節 產後憂鬱
趙惜在阿羅的掩護下溜進阿奴小院的時候只是半夜,她突然退後幾步,抬頭看了看院外的牌匾,牌匾上已經換了名字,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辨——槿苑。
“兒子不算數?”寒風從院子旁的夾道呼嘯而過,趙惜凍得合掌哈了口熱氣,心中嘀咕,夕洛也住在同一個院子裡,這待遇?好像不是一個娘生的似的。
阿奴產後性情大變,不愛理人,整日裡只對著女兒嘀嘀咕咕,兒子基本被忽略,更不要說那兩位新出爐的父親。連吃了幾次閉門羹的劉仲無奈地將趙惜請來。
剛揭開簾子,一股熱氣夾雜著濃濃的奶騷味撲面而來,趙惜哪聞過這個,連忙往外伸了伸頭,喘了口大氣,才轉頭進屋。
裡屋只點著一根小蠟燭,阿奴懶洋洋地靠在暗影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小女兒的睡態。
趙惜一進門就吐槽:“看你那什麼樣,幾個月了肚子還挺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沒生呢。”
這招沒效,自從生了孩子,阿奴對外界的感知力大大降低,壓根不接她的話。學好三年,學壞三天,不過三個月,她已經邋遢習慣了,要不是還有青霜那些侍女,只怕她日日蓬頭垢面。
見她無動於衷,趙惜氣結:“這是怎麼說,巴巴地把那兩男人弄來就晾在那裡。”遲早紅杏出牆。
阿奴眼皮也沒抬:“愛誰誰吧,我累了,再也不想看見他們。”
這可嚴重了,難怪劉仲臉色難看成那樣。趙惜皺眉:“你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怎麼如今……”像換了個人似的。
小夕槿在睡夢中忽然“咯咯咯”地笑起來,手揮了揮,繼續睡。阿奴微笑起來,對著女兒輕聲悄語:“小槿,告訴阿媽,夢到什麼好事啦?”
“還不會說話呢。”趙惜翻個白眼。
“所以天天跟她說啊,總有一天會叫我阿媽的。”阿奴一臉溺愛。
“就是為了兩孩子,你也得對他們父親好點啊。”趙惜找到突破口,“我聽阿羅說,夕槿和夕洛的父親不同?”一胎孩子兩父親,真是個強人。趙惜第一時間聽說的時候,只能想到一句。這姑娘自從第一次見面就每每給她驚奇,跟在她身邊看戲般熱鬧無窮。如今生個孩子也不同凡響,據說還是剖腹生的,母子均安。街頭巷尾都傳遍了。
“我胡說的。”阿奴一口否認,“現在他們誰也不像。”
趙惜驚得靈魂出竅:“那兩王爺你也敢騙?”
“那又怎樣?”阿奴秀美的臉上帶著股戾氣,看著怪異莫名,“要不是他們,孩子至於受這麼大罪?”小槿也不會連手都短了一截,她心痛得摸了摸女兒的小襁褓。
“那孩子姓什麼?”
一句話把阿奴問住了,雲丹已經被賜姓劉,兒子好說,不管是姓劉還是姓察雅。她發現女兒要是姓劉,得叫劉夕槿,跟劉瑾差不多,那可是個禍國殃民的死太監。她不想改名,那只有改姓了:“明月太長了,阿依也怪怪的,就姓明吧,叫明夕槿,或者跟阿巖姓也行,納達夕槿聽著也順。”
“為什麼不姓劉?”趙惜又不認識劉瑾,大惑不解
“劉夕槿難聽。”
“聽著還行啊,你為什麼用木槿花做名字?‘風露悽悽秋景繁,可憐榮落在朝昏’。那花還有個名字,叫做‘朝開暮落’,不吉利的很。”
“詩經裡‘有女同車,顏如舜華,有女同行,顏如舜英’。舜不就是木槿?這花還有一個名字叫‘無窮花’,又說它有‘日新之德’,它於夏秋季開花,朝發暮落,日日不絕,似乎無窮無盡。小槿出生那天,外面的重瓣紫花木槿就開得蓬蓬勃勃。李白《詠槿》不是有‘園花笑芳年,池草豔春色。猶不如槿花,嬋娟玉階側’。聽聽,比草還好養活。我才取了這麼個名。”阿奴耐心解釋。
“那小粱王怎辦?”趙惜愣住了,沒人家親爹什麼事嗎?她第一次覺得劉仲蠻可憐的。
“關他什麼事?”阿奴不以為然。
聽她言語之中滿是怨憤,趙惜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