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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亦不禁啞然失笑。“倒是我嚇著她了!”
綠松辦事,她沒什麼不能放心的。這丫頭鬼靈鬼精,就是蕙娘自己去辦,限於身份,還未必能有綠松辦得這麼妥當。起碼她就不能跟到石墨家裡去,綠松說石墨似乎沒有問題,那估計就是真沒什麼問題。畢竟,這丫頭能掌管蕙孃的吃食,本身在上任之前,就肯定是經過幾重主子的梳理和考核的。
蕙娘不禁託著腮就沉思了起來,綠松看她臉色,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次跟她出去,倒是撞見堇青了。”
堇青是焦子喬的大丫環,和石墨是近支堂親。蕙娘一挑眉,精神又聚攏起來。
“從前不留意,也不知道五姨娘這麼有主意。”綠松猶豫了一下才說。“我悄悄聽見堇青和石墨爹孃提起來,五姨娘很想讓她孃家兄弟進府裡做事。石墨他爹不是在二門上當差嗎,同僚有一個前陣子摔斷了腿,堇青還打聽他的傷情呢。”
大家女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尤其孀居之輩,更要謹言慎行。焦家除了清蕙有資格經常去二門外的小書房陪祖父說話之外,打從四太太起,其餘所有女眷都被關在了二門後,園子裡所有和社會連通的渠道,也都被那兩扇華美的垂花門給鎖在了外頭。
蕙娘和綠松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一絲涼意:雖說五姨娘的確是家裡最有可能下手的那個人,但眼看她一步步行動起來,將嫌疑坐得更實,也依然令人心底滲寒。
但即使如此,沒有真憑實據,只憑著“道聽途說”來的訊息,不到五姨娘動手的那一天,也是很難捉住她的馬腳的。甚至於這些痕跡,對於另一個人來說可能毫無意義,就是從前的蕙娘,恐怕也就是輕輕一笑,根本不屑於同她計較。
“石墨當年進院子裡做事。”蕙娘便忽然道,“是看在她大伯的面子上吧?我記得她爹孃,在府裡也都沒什麼體面。”
“她大伯前些年已經去世了。”綠松細聲說,“她爹本來在大門上的,後來沒多久就被調到了二門裡。娘前幾年身子不好,也退下來。家裡境況也就是那樣,弟妹又多……這一次回家,給了家裡不少銀錢。”
蕙娘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綠松。“最近,你那些千伶百俐的姐姐妹妹們,沒給你出難題吧?”
從小一起長大,動輒就是多年的情分,本來也不可能太擺主子的架勢。蕙娘給了臉色,又打發了孔雀,固然是嚇住了她們一時,但這麼一段日子過去,綠松還管得那麼嚴,底下人有嘀咕,也是人之常情。
綠松很明白蕙娘在問什麼,“是有些說法,不過孔雀在前頭做了筏子,誰也不敢認真抱怨什麼……石英倒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石英這丫頭就是這樣,深沉得都有些可怕了,綠松再怎麼有城府,一顆心是衝著蕙孃的,這誰都能體會得出來。可石英就不一樣了,事情交代下去,她辦得無可挑剔,可心裡想什麼連蕙娘都不清楚。尤其是這兩年,越發連爭寵的心思都淡了,要不是每日裡該她做的活還是做,蕙娘還真要以為自雨堂裡有人會咬她的腳後跟,她是巴不得都要跳出這個地方,去求更光明的前程了。
“她要是會說話,那就好了。”她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那個海棠簪子,就放在箱子裡呢,這都快十天了,她硬是沒端出來給我挑。”
蕙孃的首飾,實在是金山銀海、數不勝數。寶慶銀、老麒麟……京裡凡是報得上名號的銀樓,沒有一個不喜歡和焦家打交道的,從來都不收手工錢,並且還加倍細作,只求蕙娘戴著出一次門,則財源滾滾,是可以想見的事。萬一湊巧撞上蕙娘特別喜歡的,還有豐厚的賞錢……五姨娘喜歡的海棠紋首飾,她隨隨便便就能尋出十多件來,沒有一件不是精品。甚至有些是從五姨娘進門時起,就沒有上過身的。那朵拿水晶琢成,花心鑲嵌了貓眼石的簪子,五姨娘就從未見過。以她的眼界,一見之下,沒準會再次討要也是說不定的事——蕙娘上回開了口子放低了身段,以後要再回絕太和塢的要求那就難了。再說,就不為了簪子,只為了自己心裡舒坦,為了炫耀自己的地位,五姨娘也大有可能開這個口。
石英心裡是向著太和塢還是自雨堂,想著她從小服侍的主子,還是她外院二管事的親爹,只從這一個簪子,就已經可以看得分明瞭。
“也沒準是的確沒和家裡人說上話,還不知道她爹在太和塢跟前,已經連骨頭都沒有了。”綠松就沉吟。“自從讓她管了首飾,她學孔雀,幾乎都很少出那間屋子……”
“你看著安排吧。”蕙娘揮了揮手,“就看這丫頭的心性,比她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