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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有何須行途四五個時辰,到城南的孤山一敘?
她坐起身,一點一點掀開窗布。
下雪了,原來刺眼的白光是因為下雪了。
不遠處綿延起伏的山丘完全被大雪覆蓋,空中還不停的揚著鵝毛般的大雪。
外界白得像一座畫出來的雪城,齊清兒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
她伸出手粘了一顆雪花,但很快因她手掌的溫度融化。金瑩瑩閃亮的水珠又順著她手掌裡的掌紋,滑落在了衣衫間。
她反手扶著窗框,有種直覺告訴她祁王他查出了她的假身份。
馬車搖搖曳曳的前行。
半個時辰之後停在了一處孤山邊。
孤山上很少有人,長久無人打理,幾乎沒有路徑可尋。加之大雪覆蓋更是瞧不見任何道路。
齊清兒在竹婉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她一夜昏睡以至於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勉強的依靠在竹婉身上。
“祁王殿下就在山上,我扶姑娘上去。”竹婉讓車伕在馬車邊等著,自己欲扶著齊清兒上山。
齊清兒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照著竹婉的意思。
孤山很矮,幾乎沒有什麼坡度,但齊清兒卻幾乎是走三步停兩步,嬌喘不斷,額角微寒。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而此時孤山當中,祁王正跪在一片夾雜著雪跡的雜草間,一旁也同樣跪著的婭楠早己泣不成聲。
他們身下的這塊五步見方的地面上,積雪被祁王清理到了一邊。
能明顯地看到枯黃的雜亂的樹枝幹葉。
祁王就這麼跪在上面,膝蓋周邊被打溼的衣褶和地上殘留的雪結成了冰。
這一跪,也不知他跪了多久。
他靜靜地望著自己剛立好的墓碑,半截樹樁一塊,上面空無一字,碑下也無屍骸。
他好歹也是一代君王的皇子,卻連自己母親死了都見不到儀容。
只能在這孤僻無人的地方私下立一塊木碑。
也算是有個地方可以祭奠了。
婭楠抽泣聲不斷,雙眼哭得通紅,她喃喃道:“母親臨走前說,她最對不起的就是你過去的十五年,為了我她不能放棄生命,也因為我她才堅持的走到現在。”
婭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煬氏是堅持走了下來,而現在卻走進了一座墳墓。
撩手一去,從今往後只能是墳裡墳外兩相忘了。
祁王眼角掛淚,鎖在墓碑的眼神堅定,他抬起一隻手落在墓上,聲音平穩道:“母親終與我們同在,她終會成為一代君王的母后!”(未完待續。)
第九十三章,孤山初敘
“祁王殿下,人我已經帶到。”
祁王將視線從墓碑上挪開,緩身站起,又走到婭楠邊上,扶起跪在地上的婭楠。然後他方轉過身,面向說話的竹婉。
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竹婉。
竹婉立即明白了祁王的意思,道:“殿下放心,此事再無旁人知曉。”
祁王這才微微點頭,讓竹婉退下。
這一切看在齊清兒眼裡,讓她感到無比的寒冷,似這寒雪中帶著冷風也會吃人一般,侵蝕著她的心。
沒有竹婉的攙扶,齊清兒伸手扶著一截枯掉的樹樁,纖細的手指瞬間被凍得通紅。
刺骨的錐心的痛瞬間遊遍全身。
今日白雪中身著一身藏灰色的祁王,看上去無比的遙遠,好似他們不在同一個時空裡面一般。
齊清兒略挪動了一下腳步,揚起杏眼,道:“今日大雪,本不宜出門,不知祁王殿下有何要事非要在孤山一敘。”
聲音柔弱卻又倔強。
祁王震了震身子,垂頭給了婭楠一個眼神。
婭楠立即明白,上山前她就聽祁王和她囑咐過了,微微點頭順著竹婉退下的方向,隱身而去。
齊清兒看著這個十五六歲的身影。
心中的噁心驟然升到了嗓子眼,那不就是她那次夜訪祁王府在祁王府西側門外見到了那個身影嗎?果然是和楚秦歌一般的尤物。
祁王待婭楠退下之後,緩步走到了齊清兒跟前,伸出一隻手,道:“即是敘事,總不能站在這大雪之下,寒風之中吧。”
齊清兒餘光看了一下四周,並無任何可以遮風擋雨的建築物,芙蓉面上略顯疑惑,但只停留了一會兒。
伸出另一隻手卻沒搭上祁王的手,而是兩隻手都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