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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二就在屋裡。”
平房的門洞開著,田鼠開了燈,肖文進屋後輕輕帶上門。
屋子很小,一室一廳,搭了個偏間作為廚房。
屋內很凌亂,各種生活用品亂七八糟的擠佔狹小空間,空氣中油煙味、飯菜的香味和潮溼腐爛的氣味混合在一起。
肖文跟著田鼠走進裡間,影影綽綽看到大床上躺了個人。
“我把我媽送醫院去了。”田鼠歪起嘴角像在笑,“正好把床讓給他睡。”
裡屋的燈泡壞了,肖文在黑暗中慢慢的走到床邊,拖了一條凳子坐下,輕聲道:“豐二。”
豐二做了噩夢。
他很多年沒有做過噩夢。操,出來混,要錢要女人什麼沒有,底下一堆小弟奉承,上頭有朱程罩著,這麼舒心的日子還要做噩夢,老天爺也會踢他一腳!
但他確實做了噩夢。
夢裡有個女人。這女人並不是七竅流血的女鬼,相反她還長得挺漂亮,柔柔弱弱白生生正是豐二偏好的型別。
可就是這個美女,卻在夢裡一直一直看著他,什麼也不做,只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不管豐二怎麼叫罵跳腳,她仍是沒有半分表情。
豐二從夢裡驚醒過來。
他立刻聽到有人在叫:“豐二。”
豐二睜開眼,看到床前坐著一個人,從外間洩進來些微光亮,照著那人眼鏡的反光。
“誰?”豐二驚怒的想起身,上身抬起一半又重重倒下,這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八綁。
“哪個王八蛋敢暗算老子?趕快放開,不然等老子跑掉,零刀子碎割了你!”
肖文看了一眼田鼠,田鼠“嘿嘿”笑道:“這傢伙被小昭送到E市,避禍還不老實,成天跟當地娛樂城的頭牌小姐泡在一起。我給那小姐塞了點錢,她就在豐二酒裡下了藥。”
那邊豐二又在叫囂:“臭婊子,***女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子早晚操爛……”
“豐二,我是肖文。”肖文微微皺眉,截斷他的汙言穢語。
豐二陡然住口,頓了片刻,遲疑的道:“肖文?”
他雙手被反捆到背後,雙膝也被捆攏,像條毛蟲般蠕動到床邊,拼命向肖文抬起頭。
“……真的是你?太好了,小白臉你趕快救……”興奮的語音變小,消失。肖文冷冷的俯視他,豐二的神情也變得怨毒。
“是你!”
“我早知道你他媽不是好人!”
“你抓了老子想幹嘛?”
“是我。”肖文扶了扶眼鏡,五指順著臉頰向後,虛按了下後腦,淡淡的道:“六年前,一九八六年十月二十七號,你在圖書館後面工地上被人打了悶磚,那個人是我。”
“你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從課堂上抓進禮堂折磨,想逼出來的那個人是我。”
“那個女孩子被人先奸後殺,沒有能力保護她的人是我。”
肖文靜靜的看著豐二,道:“害死林安吉的人,是不是你?”
豐二惡狠狠的瞪著肖文,突然吐了口痰。
那口濃痰正中肖文胸口,黏膩膩煞是噁心,田鼠怒喝一聲幾步過來,肖文攔住他。
肖文從衣袋裡抽出紙巾,慢慢的擦去痰跡。
豐二破口大罵:“老子睡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耐煩記那些臭婊子的名字?你要是說的C大中文系那小娘皮,不錯,是老子奸了,殺了!小妞不識抬舉,傷了老子命根,老子就下了重手!弄半天你就是她後頭的男人,想找老子報仇?老子不怕!老子這輩子風光夠了!你他媽就是殺了老子,你的妞也是被老子破的處!哈哈哈……”
他竟狂笑起來,如夜梟般陰騭的笑聲令人遍體生寒。
肖文又看了田鼠一眼。
“放心。”田鼠冷笑道:“在這條巷子裡,隨便他怎麼折騰。”
肖文點點頭,不再理會豐二,起身走到外屋。
田鼠跟他出去,雖然關上了裡間的門,仍能聽到豐二又開始大罵,故意把抬高身體摔到床上,震得床吱吱作響。
肖文在桌邊坐下來,燈光下臉色很平靜,只稍微有點蒼白。
田鼠打量了他幾眼,他剛剛才明白肖文為什麼處心積慮要抓豐二,小心翼翼的問:“怎麼處置他?”
肖文不答。田鼠不敢再問,舔了舔嘴唇,呆呆的陪坐。
又過了一會兒,肖文突兀的問:“小昭的事怎麼樣了?”
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