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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發現了他送給肖文那副眼鏡的盒子,裡邊是另一副嶄新的眼鏡。
許樂天想了想,明白了,咧著嘴樂。
他可是親自挑了半天才挑出一副“金絲邊”,肖文戴著一定好看,許樂天想,一定襯得那小子更陰險。
許老大樂夠了,肖文還是沒有回來。
當肖文在醫院裡睡著的時候,許老大也因為等得太久,太不耐煩,和衣倒在肖文床上。
鬆軟的被褥將他暖暖的包圍,或許是心理作用,許樂天總覺得被窩裡有肖文的味道。
可是肖文是什麼味道?他不知道。
只覺得舒服,太舒服了,許樂天伸展四肢,翻了個身,把被卷抱進懷裡,舒服得睡熟了。
他做了一堆夢,連夢也是舒服的,閉著眼睛都在笑。
許樂天這一生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這麼從眉毛尖一直舒服到腳趾頭,安逸得喪失了所有警惕性。
所以,直到肖文踢開門,他才驚醒過來。
惱羞成怒的脫口而出那句類似怨婦對徹夜不歸的丈夫的質問。
肖文咬著勺子想答話也出不了聲,許樂天皺了皺眉,視線定在他頭上,躍下床三兩步撲到面前,一把捧住肖文的頭。
“你他媽又怎麼了?非得把自己弄得新傷舊傷?”許樂天嘴上罵得粗魯,動作卻異常輕柔,轉動肖文的頭察看他的傷處,發現包紮齊整才略鬆口氣。
肖文被他摟在懷裡,雙手不得空,不能把他推開,也不想推開。
離開才知道,外面風大雨大,只有這個胸懷裡是真正的安樂無憂。
可是……肖文搖了搖頭,掙脫許樂天的手,退了兩步,退出他的懷抱。
再不願意,還是必須走。
又是這樣!
失去懷中人,許樂天火氣上湧,似曾相識的尖銳疼痛又糾結了心臟,逼得他追上去,硬扣住肖文肩膀。
肖文微微驚訝,挑了挑眉表示詢問。
許樂天瞪著他無辜的面孔,想衝他叫衝他吼又不知該說什麼,該以什麼立場發言。
怒火發洩不出來,胸腔中一蹦一跳的心臟痛得他呼吸困難,許樂天忽然覺得很悲哀。
***不過是個男人,肖文有什麼本事把他搞成這樣?
還是,他自己,心甘情願把自己搞成這樣?
這麼想著,許樂天的怒火退下去,心臟也像被泡在一汪酸酸的水裡,仍是疼,卻是柔軟得發疼。
他笑了笑,伸手拿出肖文口中的勺子。
肖文覺得許樂天的笑容很奇怪,他熟識的此人會大笑、詭笑、冷笑、淫笑……卻從來不會笑得如此……蒼涼,彷彿歷經太多世事坎坷的老人,認了命。
他懷疑是沒戴眼鏡產生的錯覺,然後看到許樂天的臉漸漸壓低,那個笑容一點一點擴大……他們接吻了。
極其自然的吻,兩個人都沒聽到“轟”一聲沒感覺血脈逆流,甚至心跳都沒有加快。
唇與唇相接,說不清是誰在施與誰在承受,這一刻,他們彷彿一體。
親吻對方就是親吻自己。
肖文睜著眼睛看著許樂天的眼,許樂天眼裡也有那種淡淡的悲哀,更有深沉的慾望。
太熟悉了……他的吻,觸控,心跳的節奏,擁抱的方式……熟悉到不能再騙自己。
那天,小女孩兒的話讓肖文豁然開朗,他一直在尋找某些東西填補內心的空洞,先是安吉,然後是為安吉報仇。他千方百計給自己找尋一個生存的目的,卻切不斷真實的渴望。
——他的愛情,由始至終只給過一個人。
如同飛蛾撲火的本能,不論“樂天”,還是“許樂天”,他都無法不去愛。
就像“他們”,終會愛上他。
許樂天移開唇,額頭抵住肖文,喘著氣道:“喂,我給你機會,要打要罵要殺都可以,我數一二三,過後你沒反應,我就當你同意。”
肖文道:“同意什麼?”
許樂天道:“操,親都親了,你他媽裝什麼蒜?”
肖文看他一眼,道:“讓我先把早飯放下。”
許樂天一愣,這才注意到肖文手裡一直端著東西,耐力夠好的。
他鬆了手,看著肖文轉身把豆漿油條放到床頭櫃上,又開啟櫃上的眼鏡盒,取出眼鏡戴好。
肖文回過頭,做了個手勢,許樂天依言伸長右手,肖文從他手中抽走勺子,坐到床頭,一勺一勺喝起了豆漿。
許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