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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讓我變得格外焦躁,口中碎碎地叨唸著,咒罵著,彷彿這樣就能讓我好受一些。恍惚中,聽到有人叫我。
眼前迷迷糊糊地見到沈秀才正一臉焦灼地看著我,我想我大概是做夢了。
“秀才,你還沒死麼?還是我已經死了?”
“我還沒死,你怎麼樣?是不是很難過?”
我哼哼了幾聲,疼地腦袋有些不太清楚,很快就忘了見到秀才的事情,轉過臉又全心全意地對付我的疼痛去了。
又是恍惚中,被人灌了一些稀糊糊的食物,過了很久,胃裡才漸漸地有了一些暖意。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這下終於折騰夠了吧……
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幾天,許友繼續熬那些難以下口的湯汁給我喝。我雖然反感那味道,但終究也想讓自己的身體早日康復,便強忍著噁心配合他。
好在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在餵我喝湯汁之前總會先讓我吃點東西墊墊底,這樣之後便再沒有引起強烈的副作用。
醒來後,令人欣慰的事是發現沈秀才真的沒死。那日劉潛下令清剿全島時,他被鎖在了一間土屋內,等火燒過來的時候,他竟挖了一個洞逃了出來。
“靜瑤,我們可是大難不死啊。”沈秀才看著我說,目光中彷彿領悟到了一些什麼。只是江大統卻沒那麼幸運,何炮說他在清理海盜的時候,見到了他的屍身,何炮就將他和水寨的眾人一起埋了。
我聽到江大統的噩耗,只覺得耳邊“嗡”地一聲,內疚加上悲痛,心臟彷彿一瞬間被什麼攫住了似的,疼地換不過氣。
後來,我問過許友,當時他們為什麼堅持要救我。
許友說當時並不是想要救我,而是想要殺劉潛,只是後來他的侍衛們趕過來很快,所以沒有機會下手。
“當時你們以為船艙中那個是江南王?”
他點點頭,“當時天色太黑,什麼也看不清楚。”
不過許友說,他當時並不認為我有什麼身份或者什麼來頭,只是何炮等人的情緒非常激動,所以才編了個謊替我解了圍。
“那麼,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身份了麼?”他看我時,下巴微微揚起,神情依舊是淡漠的。
我猶豫了一下,問他:“你很想知道?”
“嗯。”
“宮裡的人管我叫傛華。”我笑了笑。
他依舊淡淡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突地點點頭,轉身走了。
劉潛在屠島之後,又派人到島上搜尋過幾趟。於是躲在洞裡的眾人出去的時候要格外小心,生怕自己的疏忽給眾人招來殺身之禍。
好在這個山洞在懸崖當中,洞口長滿了長長的藤蔓,一般人即使在外面站著也未必能發現裡面其實別有洞天。
這個山洞是水寨三當家許友無意中發現的,他喜歡這裡的清淨,視野又好,所以佈置了一下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盤據點。
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成了大家的避難場所。
我的身體經過幾日的調養,已經好轉了許多。燒退了,手腳也漸漸有了力氣。
於是便開始和他們策劃起如何能夠安全順利到達長安的路線……
何炮說,“豫章肯定是不能去了,江南王肯定會在那裡安排人手監控。”他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卻忽略了一件事情: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反其道而行之,也許才能攪亂劉潛的計劃。換位思考之下,劉潛也肯定會覺得我們會因為預料到他在豫章設立關卡,所以未必會選擇走這條路而反而放鬆了監控的力度。
我將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了之後,同意贊成的各佔一半。之後因為許友的力頂,他們這才同意了我的方案。
最後確定下來由四個人陪我去長安,許友因為年紀小不易惹人注意自然是要隨我去的,其他三個人我之前並不熟悉,分別叫阿六,何沖和老範。
秀才的模樣比較打眼,又加上他身子骨相對其他人要弱些,儘管他因為不能跟我去長安有些鬱鬱寡歡,但還是無可奈何地同意了我的意見。
我們在夜裡出發,當時正值降霜時分,我坐在船上,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十個腳趾痛得就好像被割下來似的。
臉上凍得已經失去了感覺,鼻尖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終於,東方漸漸地露出了一絲猶如魚肚一般的灰白,又等了一會兒,灰白中又摻進了一些淡淡的黃色……隨著時間的推移,灰白的面積持續地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