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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她一定有話要跟我講,只是不知道如何開頭吧。
她走到一片杏林面前便站住了,呆呆地望了很久。
“杏花竟然都開了啊。”她輕輕地說道,“不知那裡會不會有杏花呢?”她轉過身來,衝我盈盈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
我卻覺得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劉月君的臉上顯得有些莫名的悽楚。
“前幾天見到皇上了呢。”她說,眼睛看著遠處。俄頃,雙眼一紅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拿了絲帕遞給她,又輕拍她的背柔聲勸慰。我想,大抵是她去了皇宮被誰欺負了,心裡覺得委屈吧。
過了許久,她才漸漸平靜下來,眼睛紅腫地說道:“下個月的十五我便要去烏恆國了。”
“去烏恆國做什麼?”我問,見她神色戚然,猜到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下旨讓我下嫁給烏恆國王,說是事關大金疆陲的安寧……我這一去,恐怕是再也不能回我大金之地,他日便要客死異鄉了。”
我吃了一驚,只呆呆地盯著她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姐姐……”
“我沒事。”她拭了一把淚珠,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只不過我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罷了。”
我握住她的手搖了搖,兩人相視而一笑,笑得苦澀。
那日和劉月君在後花園分別後,我便一直扳著手指在數日子。眼看著離她下嫁烏恆國的時間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悵然。
但她最近似乎很忙,我好幾次去她的屋舍找她都沒找見。我知道月君是頂喜歡杏花的,於是抽了一天時間畫了幅杏花圖,細細地裱了,打算找時間便送給她當作留念。
這天阿不伺候我睡下後叨叨地跟我說翼南侯這幾天身體突然感到不適要回封扈調養,珍慎公主要跟他一同前往。
我聽完,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翻箱倒櫃地找出之前阿不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兩套男裝。
我說:“阿不,我們出去的機會來了。”
阿不呆愣愣地看著我,我想我剛才因為過度興奮的表情肯定相當扭曲。
我換了男裝,在銅鏡前轉了一圈又一圈,“阿不,你看本小姐扮成男人像不像?”
阿不苦著臉道:“小姐啊,你真的要出去。”
我白了她一眼,“廢話。”
“小姐啊。”她突然跑去門口張望了一番,關嚴了門,“小姐啊,聽說秦小姐死的時候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之前她都用了綢帶將自己的腹部裹起來了。”
我驚訝地長大嘴巴,愣了半天,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所以她才選擇自行了斷?”我看著阿不。
“聽說有人寫了封密函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珍慎公主。”
我默了一默,然後問她:“你是怕有人會寫一封密函把我們兩個偷跑出去的事情告訴珍慎公主?”
阿不拼命點頭。
“不然,我一個人出去吧,你留在這裡看著。”
“小姐啊。”阿不快要哭出來了,“你若是在外面丟了,那我的罪過可就更大了。”
我咧嘴一笑,“所以嘛……放心吧,今後若是真被人發現,你便說是我逼著你出去的,如何?”
也許是因為過於興奮,這天晚上臨到深夜我卻一絲睡意都沒有。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熬不住起了身。
已到了初夏,屋中的空氣也顯得悶熱了許多。加上油燈燃燒時散發出一種古怪的味道,讓人胸悶透不過氣。
我開門出了屋,立時有股微涼的空氣灌注到了我的體內,瞬間便覺得渾身都通透了許多。
圓月當頭,照得地上亮如白晝,微風中夾帶著一絲花草的清香,耳邊一片“唧唧”的蟲鳴。好不愜意舒爽!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往院中走去。
走了一半,突然又想起前幾天西廂慘死的秦巧巧,心裡生出了一絲寒意。
不知道哪裡飛來的雲遮了月亮,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吹得草木一片譁然,似乎周圍突然變得森然。我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突然聽見有人在身後淡淡地說:“你又跑出來做什麼?”
我嚇地幾乎跳雙腳離地。
於是飛快地轉過身,見到的竟又是林子昂,我拍了拍胸口,還好是子昂。
但隨即有想起他總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又莫名其妙地消失,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