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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把總理讓給他了?簡直是莫明其妙,這下瑪格達更趾高氣揚了。”
是愛娃的聲音。大家帶著歌劇院觀看芭蕾舞慣常的屏氣凝神,豎起耳朵,隱隱約約傳來元首竭力壓低的聲音:“我不能讓俗務纏身,影響我在前線指揮作戰。”
“哼。有那麼多將軍和元帥,用得著你去衝鋒陷陣呀?分明是心裡放不下那個俄國下賤女人,昨晚在夢裡都念叨她呢。”
“不是俄國,是拉脫維亞,我給你解釋過多少遍了。”
……
下午,整個上薩爾茨堡裝扮一新,到處是聖誕樹和歡歌笑語的孩子們。
大會客廳裡站著黨和國家及軍隊領導人的夫人們:鮑曼的太太蓋爾達手裡拿著一本烹飪書,對織毛衣的希姆萊太太指指點點,使人家在全神貫注於毛衣的同時,不得不分出目光,盯著她指的一道菜餚的作法。
希姆萊有很多值得指責的地方,但在廉潔自律方面休想挑出問題來,比如眼前這位低調的貴夫人:儘管丈夫是黨的高階領導,希姆萊太太和女兒還是住在慕尼黑的養雞場裡,每天她們的生活重心,除了家庭,就是那個農場了。換言之,希姆萊太太跟普通農場主的配偶沒什麼區別。
人們常說:“龍找龍、蝦對蝦,鳳凰找孔雀,烏龜找王八。戈林與太太埃米是天生的一對,地生的一雙,同樣愛好虛榮,同樣輕狂張揚,同樣酷愛打扮,同樣喜歡擺闊,而且男的肥胖,女的豐滿。埃米穿著漂亮的時裝,像剛從花都巴黎購物歸來的時髦婦人,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富貴氣派。
鮑曼太太很快失去了對希姆萊夫人的興趣,投靠戈培爾夫人。因為希姆萊夫人很難跟得上她的思路和說話速度,所說的內容翻來覆去都是家長裡短、農場事務,頭髮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雞糞味。
瑪格達漂亮而聰明、時髦卻恰到好處,而且待人接物熱情洋溢、體貼周到,現在,兩對穿著珠光寶氣的太太站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說笑著,全然不顧裡賓特洛甫夫人亨克爾兩眼噴火。
每次聚會,裡賓特洛甫都要帶上他妻子,每次她見到清麗絕俗、雍容華貴的瑪格達,都要嫉妒得發瘋,如今,事實上的帝國第一夫人又增加了法碼——總理夫人,酸水噴薄欲出。
其實,最難受的應該是愛娃,因為帝國第一夫人的桂冠應該在她頭上,無奈元首為了德意志民族的復興,立志終身不娶,讓她名不正言不順,在別人眼裡是平平淡淡、不倫不類的“愛娃小姐。”
愛娃儀態萬方地出場了,夫人們停止說笑,放下手裡的毛衣,丟下書籍,收回嫉妒的目光,對著愛娃,正確地說,對著愛娃旁邊的男人鼓掌。
元首的女友穿著看似簡單的黑白上衣,流暢的剪裁和線條越發突顯出她高挑的身材,裙子垂到小腿,裙邊鑲嵌的細小花朵,越到裙襬下方越密,莊重典雅服飾和可愛俏皮的表情,讓愛娃越顯得年輕。
身穿黑褲子白上衣的僕人迎上前:“我的元首,請您領夫人……小姐去用餐。”
李德向愛娃伸出手臂,挽著她走向餐廳,一些女賓看著元首穿著燕尾服的滑稽樣子,跟在後面捂著嘴吃吃竊笑。
戈林和夫人緊跟在後面;瑪格達把整個手臂套進戈培爾胳膊窩;希姆萊與她的夫人挽得若即若離,突然希姆萊皺眉呲牙:夫人包裡的毛衣釺子戳在他手上;大款女兒的眼睛老在別的女人身上打轉,時不時被裡賓特甫拖著前行;鮑曼與夫人面對面談笑著;施佩爾的夫人遲疑地望著腳下,生怕滑倒;兩位將軍的夫人儘量模仿丈夫踩著正步。
客人們緩緩進入寬闊的過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令人讚歎的大型圓柱支撐著的漂亮拱頂,穿過這個大廳,便可看到用紋理清晰的松木製成的寬敞樓梯,從這裡上樓,東邊即是餐廳。
餐廳大門兩側站著兩個服務員,與往日不同的是孩子們的驚呼:餐廳裡還有一棵聖誕樹,樹下堆著各式各樣的禮物。
李德坐在面對窗戶的中間位置,眺望著傍晚下白皚皚的群山,餐桌上擺放著小桃樹和長柄玫瑰。這些鮮花都是柏林和慕尼黑的第一流花店提供的。他的左邊坐著愛娃,右邊是瑪格達。
一名男廚師過來,端上了麵包,黃油,乳酪,三文魚,魚子醬,沙拉,蛋糕、香檳加紅酒,還有聖誕氣息的烤鵝和火雞。李德面前是麵包、蛋糕、豌豆做的沙拉和水果沙拉、酸黃瓜和醃番茄,比平時多了份香檳。
孩子們的節目時間到了,聖誕老人手拿布袋敲門進來,轉了一圈,把它套在戈培爾的小海蒂身上,威脅說要送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