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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奢極欲啊!”
崇禎冷笑道。
楊慶當然要回來刺激他,可憐這位大明皇帝,因為要展示勤儉節約的聖主明君形象,剛剛拒絕了揚州知府給他準備的山珍海味,並且對其嚴厲訓斥,結果轉頭就知道他拒絕的那些東西在揚州鹽商們看來簡直就是豬食……
知道他脾氣的揚州知府,當然不會真給他準備奢侈酒宴。
但兩人對節儉的認知明顯有點誤差。
“陛下,揚州鹽商奢靡已久,但在無更加合理的鹽法前,奴婢以為暫時還是別動他們,此時四川已『亂』,川鹽難以出川,淮北,長蘆兩大鹽場皆入李自成之手,朝廷所賴者惟有淮南之鹽,而沿江各省淮鹽運輸銷售皆在揚州鹽商之手,輕率行動必然使內陸鹽荒,鹽荒則生民變,陛下初幸南京此時還不宜冒險。”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說。
他當然知道此時的崇禎肯定動了殺機。
崇禎沒說話。
很顯然還沒平息怒火。
話說他在北京時候,平常是真連肉都不吃的,衣服也是縫縫補補,嚴格按照文臣們所說的聖主明君標準控制自己的享受,一道菜用超過一百隻羊,每隻羊只吃嘴唇一點肉,這在他看來簡直就已經罪該萬死了,尤其是這一路上他早就見識了民間的餓殍遍野,僅僅鹽商這一道菜就能養活多少饑民啊!
北方饑荒到如此地步,鹽商卻依然如此窮奢極欲,想想李自成所說那些連蒼蠅都吃光了的情景……
這他瑪純粹是造反有理啊!
“陛下,徽商的確暫時不宜動,但鹽商可不只有徽商啊!”
楊慶陰險地說道。
“說下去!”
崇禎說道。
“陛下,山海關之戰期間,臣與黃蜚所部封鎖遼東灣,查獲多艘晉商海船,皆運糧以補給建奴,更兼臣攻破錦州之時,在錦州所焚之建奴軍糧中多數皆江南所產之米,以此可知山西在南之『奸』商,始終不斷以江南之米走私遼東。想那遼東苦寒之地,朝廷當年屯田之時糧餉不斷,駐守將士尚且不免飢寒,建奴若無此輩漢『奸』之助恐怕盡皆餓死又何能為患數十年?而江南晉商皆集於揚州,此輩之奢靡豈非盡皆我遼東將士之血?此事若不徹查恐英魂亦難安於地下。”
楊慶大義凜然地說。
當然,他的意思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抄徽商暫時的確不行,但不是還有晉商可以抄嗎?晉商已經沒用了,山西又不是咱們的地盤,有事也是李自成去頭疼。
“漢『奸』?你這個詞用的好!”
崇禎說道。
“此輩皆我漢人之『奸』徒,朕若繼續坐視其逍遙法外,又何顏以對死難之將士,此乃錦衣衛職責,爾掌管北衙當速辦此案!”
他緊接著說道。
“臣遵旨!”
楊慶立刻說道。
“你在南京尚無住處吧?”
崇禎說道。
“臣家無餘財,南京的房子據說貴的很,再加上南遷之民眾多,房價飆升堪稱寸土寸金,臣哪裡買得起,正準備到南京後讓圓圓找舊識賃一處暫居,陛下想來也知道她在南京的熟人較多,估計租金還能便宜些。”
楊慶厚顏無恥地說道。
不得不說他能說出家無餘財這種話也算不要臉了。
“不用向朕哭窮,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把多爾袞那東西賣了一萬兩嗎?”
崇禎笑道。
“帶他去找魏國公,就說朕買魏國公一處宅子,算是給他的賜第!”
緊接著他對王承恩說道。
楊慶趕緊謝恩,然後隨著王承恩一起退出。
“你這是準備要讓這南幸之路上一路哭聲啊!晉商所為盡人皆知,但你可知這晉商後面有多少朝中的王公大臣?商人只是水面的荷葉,這些人才是水下的根莖,荷葉剪除無非復生而已,晉商沒了他們大不了再扶植浙商閩商粵商,而你反而為自己惹來一堆仇敵。咱們也算患難與共了,咱家的命也算是你救的,這些話咱家還是得跟你說清楚的,南京不是咱們在北方可以任意而行,以你的『性』子以後得小心那些明槍暗箭了。”
王承恩邊走邊說道。
“督公放心,卑職就不怕這個!”
楊慶說道。
“那你好自為之!”
老王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話說老王還是夠意思的,這話肯定不是崇禎讓他說的,崇禎巴不得楊慶像瘋狗一樣替自己到處狂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