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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是從念離的房間裡帶走的。
據說是因為念離燒了不該燒的東西。
這事,當然都被算在唸離的頭上,安老夫人和二姨娘趕過來的時候,安以墨走的連個渣兒都不剩了。
還沒等安老夫人動手,平素沒什麼建樹的二姨娘先揮來一巴掌,聲音嚎了出去:
“你真真的是個禍星啊!”
安老夫人轉身就抱著裘詩痕哭,哭的她連翹尾巴的心情都沒有。按理說,這大夫人突然栽了,全家人都指望著自己,裘詩痕該是高興的,可是一想著共處十年的相公這沒由來的牢獄之災,又心裡犯堵。
安老夫人剛一離身,裘詩痕就藉著東風掃了念離一巴掌,“你不是很能耐麼?你不是比我兄弟官做得都大麼?你倒是有本事把相公害的入獄啊你,你厲害啊!”
弱不禁風的柳若素這時配合著做暈眩狀,被小婉扶著,有一口氣沒一口氣地說著:“也不能都怪了姐姐,誰叫姐姐是大人物,燒個東西也犯了法了——”
安以柔從頭到尾秉著看熱鬧的心態,一直冷眼旁觀,此刻聽見老二老三這話,忍不住笑了。
若是別人,這個時候笑了,怕是要被全家戳死的,但是換了安以柔,誰都不敢說什麼。
安以柔清亮地說著:
“牆倒眾人推,依舊是這幅醜嘴臉。”
這亂哄哄的場面,念離看不見也聽不見,是誰推了她,是誰扶住她,是誰打了她,是誰在哭,是誰在笑。
全然不知。
滿眼只是安以墨離開時那轉臉而去的眼神,也沒有往昔半分嘲諷,卻看不出什麼傷心,像是藏著一個沒有開始的故事,等她去解讀。
“相公交代了,明早要我去送綠豆糕。”念離站穩了身子,“無論是去大牢,還是去哪裡,我都會去。我會把相公平安無事地帶回來。”
裘詩痕還想冷嘲熱諷,柳若素卻扯住了她,一個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逞什麼威風,就讓她一個人去折騰吧。
“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上的,姐姐儘管說。”
柳若素話音剛落,念離就跟上一句。
“明早我要早起,我先睡了,不送。”
亂哄哄的人總算退出了牡丹園,依舊是有人歡笑有人罵娘,念離全當沒有聽見。這沒經過多少風雨的大宅子裡,一碰上事兒就醜態百露,可惜她今晚方寸亂了,否則怎麼能讓這些女人胡來?
她沒工夫搭理他們,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將安以墨平安無事地帶回來。
不知為何,冥冥之中,念離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站著的不只裘夔一個。
守株待兔、甕中捉鱉,這樣的伎倆,裘夔那樣的人是不會想到的。
心頭浮上白天遇上的那雙繡花鞋,一絲意料之中的陰霾浮動著。
她能平安無事地帶回安以墨,卻能讓他的心完整如初地回來麼?
那小心翼翼建立起的最薄弱的信任,就這樣一瞬間被擊碎了麼?
如若在他身邊仍舊不能求一份安心,那麼安園雖小,天下雖大,又有何區別?
念離在如水月色中步入庭院,滿腹心事,卻突然聽見狗吠。
不知怎的,就想起安以墨走時的話:
“這個時候了,從後門走都容易被狗咬了。”
慌忙之間,撩起衣裙,幾乎是踉蹌著跑向後門,拔下橫閂,雙手一推,王老闆家的大黑狗蹲在門口,搖著尾巴,嘴裡叼著布袋,裡面是已經涼透的茶葉蛋。
兩個並排,你推著我,我壓著你。
布袋上寫了四個字。
吾信吾妻。
黃袍背後的秘密
天剛矇矇亮,念離就提著食盒前往衙門了,食盒裡照例裝的是綠豆糕。
早已有人在衙門口等著她,卻不是昨晚那個衙役,而是一張生面孔,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警覺,與溯源本地那些愚蠢的衙役自是不同的。
衙役看見念離,馬上就迎上來,低聲說:“大人,昨晚事出突然,壞了您的大事。我已經把那個不知好歹的衙役給收拾了。”
念離聽了這話,倒是腳一收,眉一斜。
“我不懂你的意思。”
衙役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一伸手向著側廂房,“裘縣令知道您今早會來的很早,打算故意讓您在門口等著,所以,我們還是繞道而行吧,不要太惹人耳目。”
“你這樣放我進來,妥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