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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進來,屋子外面那樣涼,你不怕也染了風寒?”
念離這才進了書房。
她抿著嘴兒小碎步走到屋子正中的八仙桌前,將托盤置於小桌上,離安以墨足有三米遠。
然後親自掀起藥爐蓋兒,端了小碗,將藥舀出三分之二碗的分量,低頭戳了一口。
微微一皺眉,念離將藥倒掉,然後拿了新的小碗,照例倒了三分之二碗,這一回卻在小碗邊上配上小碟子,裡面放了三顆話梅,想了一想,又拿掉一顆。
安以墨特別想全神貫注地看書,可是他的目光不自覺就被念離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吸引了。這整件事兒最讓人著迷的地方,就是你明知道她在做什麼,卻不知為什麼。
“你折騰什麼呢?”
念離揮一揮手,門外看的同樣愣神的婷婷高高階起事先準備好的紅木黑漆金花的小托盤正打算邁腿進來,安以墨卻橫出一聲:
“忘了我的話麼,女人不得入內。”
婷婷一哆嗦,念離瞪著安以墨。
那我算什麼?白菜嗎?
安以墨巧不巧這時候噴出一句:“立在那裡做什麼?裝白菜嗎?!”
念離一眯眼睛,壓下一口惡氣,換上標準笑臉,快速走到門口,端了那托盤進來。她將素白的瓷碗置於正中,素白的勺子置於一側,紅亮的兩顆梅子在勺子裡湊在一起,整個盤子無論是從色澤還是擺放上都十足講究。
“相公,藥好了,可以喝了。”
安以墨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排場喝藥。
東西都還是那些東西,只是經念離這麼一搞,似乎都上升了一個檔次。
“藥苦,念離嘗過了,於是配了梅子解苦味。”
安以墨聽著念離的話,隨手捏起一顆梅子把玩。“又為何拿走一顆?”
“是念離疏忽,先前伺候的是女主子,這樣的苦法怕是三口才喝得掉一碗藥,就備了三顆。可是對於相公來說,兩顆就夠了——”
“笑話,我根本不需要。”
說罷,安以墨端起瓷碗一個仰脖,偏生要做個英勇無比的男人樣子給念離看。
一口吞下半碗。
靠,真苦。
一陣反胃的感覺,如果這個時候能放下瓷碗,含一顆話梅,那多愜意啊——
這宮裡來的小蹄子,表明上不喜不悲的,骨子裡真是精靈古怪得可以啊!這都算得準!
安以墨皺了一下子眉頭,硬著壓下去滿腹的苦味,咕嘟咕嘟剩下半碗也下了肚。
喝完,將藥碗往念離面前端端正正一放。
“拿去。”
靠,這個時候要是能來拿第二顆話梅,那就太美好了。
安以墨抹了一把嘴巴,逞強著說:“好喝,以後記住,不要拿宮裡那套規矩來安園說事兒。”
說這話兒時,他還一口沖鼻的藥味兒,苦澀得光聞著就有些噁心。
念離有些吃驚,這“充滿愛心”的湯藥由她親自熬製,下“足”了料,都快熬成醬汁兒了,這麼難喝,您老人家居然一口就喝了?
要不怎麼說,男人輸給的不是女人,而是他們自己的自尊心呢?
原來宮裡宮外都是一般模樣。
小小“報復”了一下相公,念離心情大好。廊子上步子輕快地走著,貌似目不斜視,實則在暗中記著每個院子每間屋子的名稱。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哪怕這門檻兒本來就是為她建的,這就是一個宮人的素質。
走到格外幽靜的一處庭院,念離不自覺停了腳步,遙遙看著那竹影疊翠,不禁驚歎起來。想不到這滿府銅臭的安園,還有這樣人間仙境的地方,這裡究竟住著什麼人呢?
看著牌匾上的秀麗墨跡,寫著三個字——
聽——風——閣?
念離不自覺就唸出了聲,這可比自己住的那個什麼牡丹園聽上去高雅得多了,如果可以讓她來選的話,她寧願住在這幽靜的處所,最好那兩個老太太和陰晴難測的相公永遠不要來找她——
“這地方看上去沒什麼人氣啊——”
念離迎著頭就要過去看看,卻被婷婷一下子拽住了袖子,被分配來給她做貼身丫鬟的婷婷顯然已經把念離當成自己人,那副堅定的眼神全然是對主子的忠貞。
“您最好別去。”婷婷搖了搖頭,“那裡面住的是二夫人。”
原來是安以墨的小妾啊。
相當於後宮中某個妃子的寢宮。
後宮三千,深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