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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功名,入書院陶冶過情操,子承父業經營偌大的產業,無人不稱道。
尤為是對女人的眼光和甄別,讓人拍案叫絕。
正妻顏可,舅父是京中大員,還有一房親戚在宮中做事,傳說她給過世的那位皇帝老子倒過馬桶。
二夫人柳若素,柳家在溯源城是僅次於安家的富貴人家,柳小姐更是溫柔如水的女子,人稱賽西施。
三夫人阮詩痕,兄長是溯源的父母官,絕對是呼風喚雨的一號人物。
這個完美的組合,曾羨煞了多少旁人啊,尤其是這三房美嬌娘,要地位有地位,要資金有資金,要權力有權力,可真是優勢互補的產業結構。
連路人走在安園的高牆外,都想扔塊石頭進去。
一來試試大院深淺,二來砸中一個是一個。
人都是見不得別人開心的動物。自己樂了,倒不如看別人哭來的痛快。
也許就是這些仇富心理作祟的良民們日日夜夜的咒怨,安園終於被天打雷劈了。
大夫人顏可,在嘔心瀝血為安園添了一個大胖小子後,撒手人寰了。
做了父親的安以墨,經此變故,性情大變,反而越活越迴旋,開始遊山玩水詩詞歌賦,所謂生意和仕途,全全拋在腦後。
在安家,對外主持大局的變成了老當益壯的安老夫人,對內一統大院的則是病病怏怏的二夫人柳若素。
他成了散淡之人。
在這個閉塞的年代,民眾親切的稱呼他為,溯源第一怪。
這一早安以墨總覺得似乎忘記點什麼事兒,可是究竟忘記了什麼,卻好像也想不起來。
可是有人還沒有忘。
正當春泥吹滅了蠟燭的時候,樓底一片騷動,老鴇神色慌張地跑上來,手中孔雀毛的扇子已經開始飛毛——
“小心,我的畫!”
老鴇那三寸金蓮就此打住,人卻忍不住氣喘吁吁。
“安——安——安少爺,您娘子來——來——”
娘子?
若素?怕是她死了也不肯踏入這種地方的吧。
詩痕?難不成是替她大哥來取締青樓的?
“伺候本大爺更衣。”安以墨大大咧咧站起來,腿一麻,四下連忙有人給他扶住了,一個小丫頭的手不經意觸在他的胸膛上,頓時雙頰飛紅,安以墨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摸不?
小姑娘羞澀了。
春泥無語了。
如若哪天安以墨一時興起要為她贖身,她定是不從的,這溯源城最悽慘不過的,怕就是安園的女人了吧——
看不見老公幾面,倒是天天要對著頭頂上兩位老夫人和滿園子的眼睛嘴巴。
安以墨穿戴好了,搶來老鴇的孔雀毛扇子故作優雅地下樓來,大清早上門來的女人已經等了多時了。
安以墨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生生搶了他的風頭。
她身著一襲大紅的喜服,還頂著好幾斤重的頭飾,一席珠簾遮面,端起酒杯,輕聲細氣,卻又堅定無比。
“相公,妾身請您掀蓋頭、喝喜酒、散蓮子花生。”
安以墨終於想起他忘記啥了,昨天他剛剛娶了填房。
辦了喜宴,酒過三旬,他還以為人在青樓,稀裡糊塗地奔出蘇園直奔天上人間,進了春泥的房就開始呼呼大睡,睡到半夜酒醒了,卻不記得還有個新娘子在等他,一時興起開始藝術創作——
藝術家嘛,誰沒個腦袋被門夾了的時候?這都可以理解。
可是安以墨的這種驚世駭俗的做法,常人顯然無法理解。
就連著滿樓沒什麼禮義廉恥的禽類,這群做雞當鴨的,也同仇敵愾地在鄙視安以墨。
火辣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安以墨終於稍稍加快了下樓的腳步,可是到了平地他卻躊躇了。
過了半響,終於問出了口:
“還沒請教,怎麼稱呼?”
全場皆倒,敢情好,您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娶進來了?
新娘子倒是像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兒,一點也不懊惱,倒是很和氣地回著:“妾身喚名念離。”
“那你姓什麼?”
到了這句,念離才微微抬起那好幾斤重的大頭,開口說:
“相公忘了麼,念離是宮人,沒有姓氏,只有名字。”
全場一片譁然,安以墨一拍大腿,對啊,怎麼忘了,今日娶了念離,正是因為前不久他尊貴的老母被路邊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