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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逆光而來的安以笙卻很尷尬,試圖說什麼,又吞了回去。
“哦,原來我不是男人。”
一聲極冷的話從安以笙的後背穿越而過,破髒而出,“唰”的刮在念離的臉上,不見血的掛彩。
安以墨那團藏在安以笙身後的暗影慢慢移動出來,眸子裡是有些“噬人”的怒意。
安以笙輕輕咳嗽了幾聲:“方才一進安園,就聽見丫頭們嬉笑說牡丹園又出樂子了,大哥便緊忙與我來看看——”
念離的腦子嗡的一聲大了。
誰會想到平日不著家的安以墨會這個時候回來?
看著安以墨那萬紫千紅的臉,念離一雙眼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侷促地搓著手,半響,池子裡面傳來弱弱的一聲:
“各位主子,不是奴婢故意打擾你們——”
“哦,對了,婷婷,婷婷被卡在石頭裡面了。”
“石頭?個頭不小哦——”安以笙露胳膊挽袖子自然而然地就要走上前去,他可是打理著荷花池的主力軍,心中一直將荷花池的大小事務作為己任。
可他剛剛和念離擦肩而過,一片黑衣就在他面前揚起,一隻胳膊橫在了他面前,殺氣騰騰的男人只是憤恨地說:
“又是石頭啊,也不怕把架子壓垮了。”
這話當然只有念離聽得懂,又是羞赧又是無辜,心裡卻還有點說不出來的甜蜜,偷偷瞟他一眼,正巧他餘光流連而過。
這幅場景,多像當年,午後山上,他們結伴站在高高的亭子中,看著安家和左家兩位老爺下棋。
但凡她不小心把什麼花花草草的玩意兒掉到亭子外去,都是安以笙第一個安慰她,最後卻總是安以墨翻過欄杆去撿。
那時光陰,如此靜好。
他還沒有上京,她還沒有入宮,他還沒有進佛門。
他們就是三個普通的少男少女,生活無憂,日子很長,幸福也很長。
這樣的一個閃念,不僅如白光一道出現在唸離眼前,兩兄弟也不禁一愣,彼此對視,最後安以墨搖了搖頭。
“別再想了,她已經不在了。”
念離知道,他們說的是嵐兒,是冰柔,是她親手埋葬的自己。
那一刻,不知為何,念離突然想開口說,我就是嵐兒,也許這句,會讓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體味到過去那最美好的溫暖。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一次想起了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我是殺過人的。
頓時嘴邊那句話又吞回去了。
安以墨搖晃著脖子,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本是秀氣十足的臉,此刻因為那殺氣而變得稜角分明,婷婷縮在石頭邊上,差點暈過去。
大少爺——
他他他他——他是在脫衣服麼!!!
念離一個趔趄,安以笙伸手要去扶她,可是就差那麼一寸,念離自己穩住了,緊接著看到那精壯的後背,灼傷還依稀可見,每月需塗抹夫子香止癢。
他不介意讓她看到自己的傷。
把褲腳挽起來,本就鬆散的衣服此刻纏在腰間,安以墨的眼神暈黑一片,婷婷覺得此刻自己的鼻血能噴他一臉——
二少爺您畢竟是佛祖級別的,大少爺才是來自民間代表民間回饋民間的啊——
看看這一身的白花花的肉,緊緻,瓷實,絕對算不上健碩,卻讓人想伸出手指去捅捅——
看看這眸子裡的烏七八黑,深邃,噬人,看你一眼就把你七魂六魄勾走了。
如此黑白的尤物,讓這世界多少色彩啊!
婷婷腦子裡開始噼裡啪啦地燒著,念離頭是越來越大。
安以墨,你到底想幹啥。
卻不知,一向沉穩如她,居然就這麼問出來了,而且那語氣,也沒經過修飾,直追他那華麗麗的後背。
“搬石頭。”
安以墨舉重若輕地說著,念離喉嚨像著了火似的,安以笙眼睛看著她覺著有趣,看著大哥覺著更有趣。
總之,這是一個有趣的下午。
可沒想到,更有趣的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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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李德忠剛剛和念離拜別,晚上安以墨就就被裘夔拉著去給惜花送行。
說白了,就是叫他去買單的。
安以墨和這惜花向來不算熟,只是彼此都對對方的底細知道那麼一點,見了面心裡都很彆扭,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