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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個什麼道理!
“娘,我有些累了。”安以柔再也無法支撐自己在她面前強顏歡笑,一轉身又撞上親孃的眼,這個無知又物質的女人,給了她一個卑賤的身份,和一個不能自己主宰的未來。
每每看到她,安以柔都無法抑制自己的怨恨,既然老天不能怨,那只有自己的親孃可以怨了。
“姨娘,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安以柔回來之後,第一次對二姨娘說了句軟話,可是說完又板起臉來,故意說著:“都是你走的慢,耽誤我下山,要不然我早點回來陪在娘身邊,娘也不會被氣成這樣了。”
這話是說給安老夫人聽的。
安以柔知道,她要在安園活的下去,就要站對了隊伍,瞄準了靠山,這一次,她不要再被推出去做犧牲品。
她不要。
從老夫人屋子出來,安以柔故意走的飛快,把二姨娘甩在了後面。
路過後廚的院口,卻又停下來了。
幾次抬腿想走,卻又走不動,不知為何,眼前就閃過念離的眼,那被人羞辱被人欺負的可憐女人樣子,在她面前揮之不去。
好歹是個宮人,怎麼混成這個樣子,連自己都不如。
安以柔嘆了口氣,搖搖頭,抬步進了院子,卻看見臉色烏青的大哥,和戰戰兢兢的廚子們。
“究竟是誰送的!”
“少爺,小的真不知道啊,就一個沒見過的丫頭跑來說,大夫人點名要吃,小的們就準備著了——”
安以柔迎上去,一張嘴就把大哥給頂回去了。
“兇什麼兇!只會對女人兇!你們男人真是本事啊,有事就會拿女人出氣!東西是我送的,不行麼?你想把我吃了不成?!”
安以墨心裡噗嗤一樂,這平常一句話能把念離噎死的妹子,今天怎麼突然和她一個鼻孔出氣了?
“柔柔,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大家嚼舌頭麼?怕人說你就別這麼幹,幹了你就別怕被說!你看你妹妹我,幹了,被戳死照樣的幹了。”
安以墨就差沒給她跪下了,姑奶奶,我這追緝真兇呢,你就別來個投案自首了。
就是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頭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
“主子,您可回來了,二姨娘還問你累不累,要不要做點什麼——”
安以柔臉上沒有半點柔光。
廚子倒是臉上大放光彩。“就是這個,就是這個,這丫頭早上來要的糖水雞蛋!”
安以柔橫了她一眼,“你?”
小丫頭跟被雷劈了似的,連連擺手。
“不是我,不是我!”
“誰派你送的!”安以墨上前一步箍住她的手腕子,小丫頭淚水漣漣,“少爺息怒,少爺息怒,少爺息怒。我不能說,說了全家都要死的!”
“我看她是不會說的。”安以柔不由分說地掃了一個巴掌在她臉上,“我平生最恨背叛之人,你伺候著我,卻幫著別人跑腿,可恨,馬上給我滾出安園。”
小丫頭倒是解脫了一般,匆匆地跑走了。
安以墨心裡更沉了,這丫頭怕是到死也不會說了,園子裡竟然有這樣厲害的角兒,讓人害怕到這樣的地步。
“柔柔,這丫頭是你從外邊帶來的?”
安以柔一皺眉頭,“那個男人家的東西,死的活的,暖的冷的,我都不要。”
“這人看著面生,不像我們安園自己的奴才,是怎麼來伺候你的?”
“前些天我用著那些丫鬟不順手,發了些脾氣,幸好柳枝還算懂事,挑了個還算麻利的給我。我彷彿記得她說,這園子裡的丫頭都知道我的脾氣,誰也不敢來伺候我,就從外姓人那裡借了個丫頭來——是誰來著,啊,對了,是裘夔的小妾!說起來那女人天天也不怎麼走動的,心腸倒是好的,怕惹那裘詩痕不愉快,揹著送東西給念離——”
“柔柔,方才不還說,東西你是送的麼?”
安以墨一戳安以柔的頭,“還是當年你樣子,衝動,純真,好出頭。”
“你丫。”安以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彷彿被戳穿了一般,臉一紅,扭捏著跑開了。
安以墨看著妹妹跑遠了,才方又肅穆起來。
看來,源頭就在那連名字都不為人知的裘夔的小妾身上了。
端著這麼碗涼透了的糖水雞蛋,甜膩而冰冷,這其中有多少深意,在這膚淺的繁榮大園裡,只有他知,她知,那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