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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算,已有十年,都在京中供職,這一遭倒是頭一次到地方。”
“五十一年——五十一年——”安以墨眼睛一亮,“呂楓兄?”
呂楓騎在高頭大馬上倒是一愣,抿嘴一笑。
“你是?”
“我是當年和你投在一家客棧備考的考生,大家都愛叫我黑子。”
“原來是你!”
呂楓依舊官威十足,雖然是舊日相識,倒沒有安以墨那般喜出望外的神采,只是頷首,不知不覺,那拉韁繩的手倒是更緊了一些。
“當年安弟才學,讓人望塵莫及,最後皇榜一出,我本以為你會在那榜首,日後同朝為官,豈不妙哉——”
“家中變故,是我和呂楓兄緣淺。”安以墨三緘其口,只因察覺呂楓那微妙的神情變化,說不清是好是壞,想了一想,還是改口,“呂大人,小民就全指望您了,我安園一直沒過上安穩日子,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老太太她也受不住。”
呂楓的表情明顯地有了一絲得意,這一聲呂大人叫的很受用。
“說來也並非緣淺,十年之後,我們不是又見面了?而且這一次,我無功受祿,倒是佔了你的家產店鋪了——”
安以墨笑而不語,心底卻隱約浮出一絲陰霾。
他興許已經不再是念離的呂大哥了,也不是他的呂楓兄了。
而是呂知府,一個官。
而他們是民。
最最玄妙之處,他們還是知道他全部底細的民,這往後的路,可以很平坦,也可以,很崎嶇。
就如這上山的路,你並不知道,路一轉,是個上坡,還是下坡。
可他們的目的地,不是上坡,不是下坡,卻是口枯井。
帶路的小和尚說,做完晨課去“散步”,聽到有人求救,繩梯斷了,黑洞洞不知道有幾個人。
只聽到一個女人越來越微弱的求救聲,並沒有什麼男子。
可是不知為何,安以墨就是知道,那井底,煮雪身邊,會有他那個已經沒了動靜的傻弟弟。
因為他年年月月日日掃地觀棋不語時,就說過,如有一天,回到紫陌紅塵之中,一定要陪在那個他認定的人身邊。
生死不離。
他才是活得地道的純粹的活佛。
而佛,難道都逃不掉自我犧牲普度眾生的厄運?
扶住黑洞洞的井口邊緣,安以墨沉默不語,半響,只說:“我下去。”
“那下面繩梯斷了半截。”
“無妨,當年天上人間跳窗潛逃,練就了用衣服編成繩子的技術,麻煩幾位師父幫我找些佛袍來——”
呂楓負手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