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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經出了南通郡,而且安家的馬車上面沒有掛著聯合作坊的牌子,想必也不會有人把這一行男女當成天下一時奇談的安家人。
當天晚上,安以墨就大搖大擺地帶著三個女人闖去了青樓。
青樓的老鴇見多識廣,可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容,一眼望去,那沉魚和落雁都一股子媚色,可念離卻是個體面的良家婦女,不自覺嘖嘖出聲:
“這位爺,您的口味真廣泛,是怕我這樓裡的姑娘種類不夠齊全,自己還帶了幾個來?”
安以墨在天上人間混了那麼多年,這樣的聲色場所早已窘不到他分毫,這樣的話語他可以一笑而過,居然還手一抖扇面全開,一邊體貼地為念離扇風,一邊自如地與老鴇對話:
“這二位有志向在您手下做事,我看她們素質不錯,底子也好,若媽媽你不嫌棄,就賞她們口飯吃——”
老鴇一怔,感情好不是來花銀子,到時來賺銀子的?當下臉就落下來,“原來是這檔子事,咳咳,那我們後面去說——”
“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看你現在客也不多,我們在前面說話也不影響生意,何必還要後面去講?”
“那……你想出個什麼價?”
“哎,您又誤會了,我說了,這二位來投奔你全憑一心熱愛這這個行當,並非我拐她們來賣個好價——我一分都不要,而她們也不是賣給你的,全當你提供個避風擋雨的地方,給她們口飯吃,她們自力更生,自分點好處於你——這可是不需要多少本錢就能回錢的買賣,您說呢?”
“嗬——這一張嘴,這好皮相——吱吱,公子,我們這裡還要開一個南風館——”
南風,男風——
安以墨滿頭黑線,念離捂嘴笑了。
“我志向不在此,多謝厚愛。”
老鴇嘆息一聲,又瞧了瞧念離,這眉眼周正品行高雅的女人可不多見,當下眼神又亮了起來,“那這位美人——”
這一回,安以墨連話都沒說,只是眼睛一眯,寒光四露。念離嬌嗔一聲,眼睛桃花一瞟,手扯扯他的衣襟,“走吧走吧——”
老鴇看著他們牽手而出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都是什麼人哪——”
沉魚面無表情。“男的是南通首富。”
落雁也沒有表情。“女的是一品大員。”
老鴇搖了搖頭,說:“怪不得不要錢,原來是兩個瘋子。”
安以墨牽著念離的手兩人走出了青樓,華燈初上,街道也熱鬧起來,湖邊似有遊船,一點一點的紅燈籠點綴著,斑斕十分。
街兩側大多是聲色犬馬的場所,並不都像方才那個青樓那樣氣派,好多女子都是沿街拉客,好不風騷。
可是要通往湖邊,這似乎是唯一的路。
“夫人,想不想與我去遊夜湖?”
“遊湖?”念離眸子亮了起來,微笑著說,“我只一次遊過湖,那也是好多年前了——”
“那次有趣麼?”
念離想了一想,然後很平淡地說:“不算有趣。那時跟著景妃娘娘,碰上她與別的妃子鬥寵,想看看誰的丫頭更聽話,兩個主子都命丫頭們在湖中心跳下船去——”
“……你跳了?”
“我把一個女孩擠下去了。”
……
“後來呢?”
“那女孩會水,只是天冷,著了涼,養了三個月,還落下病根。”念離慢悠悠說著,“我卻受了賞。所以那次遊湖,不算有趣。”
安以墨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路上多少姑娘不知趣地往上撞,卻是被他凌厲的眼神統統逼開,到了湖邊,他扶著念離上船,只見她一隻手緊緊抓著他,另一隻手提著紅燈籠,一隻腳踏上去,一隻腳還點在岸邊,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安以墨突地就將她攔腰抱起,紅燈籠撞在懷裡,映得二人的臉一圈紅暈。
波粼粼,如黑色的絲綢,儘管只一盞燈,卻有著通徹心靈的光輝。念離慢慢將頭靠在安以墨的肩頭,起初很輕,然後是實實地依偎,以全部的重量。
“我多希望當年我也在場。”
“你會自己就跳下去?”
安以墨輕輕啄在她額頭一個吻,“怎麼會,我必搖一葉輕舟,帶你遠走天涯——”
起腳上船,搖擺不定,念離卻覺得,那樣的安穩。
若此,天涯無涯,四海皆海,大可,隨遇而安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兩節就完結~(≧▽≦)/~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