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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帝王了。
尤其是有逐風大人在他身邊提點一二的時候。
“朱湘那些案底,都整理好了?”
“是,都在放火之前偷偷搬運出來了。”魏思量做個半夜接到任務,叫他帶人連夜急赴南通城,先暗中抄家,再放火燒園。
當是還懵懂非常,今早大戲開場,終於明白箇中因由。
“請陛下明示,朱湘那份名單之上的人,都怎麼處置呢?”
“和呂楓一般,派侍衛隊的人盯著,三年五載,慢慢消耗。”
壁風目光終於落到了魏思量的身上。
“不惹人注目這,私下解決掉,太過惹人耳目的,朕也自有辦法。”
……
彷彿是看透魏思量未能參透其中含義時,壁風輕輕點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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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園上下都為打贏這場硬仗而歡喜鼓舞,卻是沒有念離預想中那般貪官相慶的場面。
就連婷婷給她端個茶水,都顫顫悠悠的,到了跟前,都灑了半杯。
“你怕我?”
“主子……”
“怕一品大員降罪於你?”念離半開著玩笑的說,“據說一品官員的隨身婢女,也是有官階的,這樣算來,我還欠你餉銀呢,你可是為了這事在惱我?”
婷婷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對了,園子裡面,我就只是安夫人。綠豆糕親自下廚去做,和你們搶著花布料做衣裳,好多帶孩子不明白的事兒,還得跟園子裡的老媽媽多請教——”
“婷婷能跟著主子,是婷婷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跟著我吃過不少苦頭,可是我會讓你吃的苦頭越來越少的。”
“主子好威風。”
“我啊——威風不是因我是一品大員,而是因為,一品大員是我。”
“說的妙!”
安以墨推門而入,倒是沒被念離這金光燦爛的頭銜給嚇到,婷婷忙讓了出去,安以墨倒是幾分謹慎地關了門,然後看了看並無異樣的夫人,有些尷尬地笑著:
“之前只聽說過一品大員的夫人,今天我也成了一品大員的相公了。”
“你還是從天子手裡搶走皇后的罪人。”念離笑著說,“死上一百次都夠了。”
“夫人精闢。”安以墨由衷佩服道:“先前只知道夫人在宮中呼風喚雨,未嘗親身體會,此次親眼目睹,才覺夫人確實高竿,難關某人千里迢迢追你至此——”
尤記朱湘落網之初,審判受阻,一籌莫展。
念離提出要各個擊破,從巒翠身上下手,這才有了棺木詐屍的戲碼。
那天從靈堂出來,安以墨笑著對她說“大功告成,陛下已經知道朱湘的案底在哪兒了。”
念離卻說:“陛下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理寺丞聽到了,而他一定會傳給京官們。”
這樣,後面一場火燒郡守府,才燒的有意義。
那燒去了京官們的後顧之憂。
燒出了一片所謂和諧的太平盛世。
“嚇巒翠,逼供詞,審朱湘,騙辯詞,上公堂,燒證據——”安以墨說的搖頭擺腦,如果說他是一方奸商,那念離,豈不是天下奸臣?
“再說下去,我恐怕就要進朝堂了,到此為止吧。”
“我還想多問一句,那日你猶豫再三給陛下送去的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麼?”
念離一笑,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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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念離給我寫了什麼?來,你看看。”
壁風將紙條交與魏思量,魏思量速速一瞧,卻是幾句詩。
佳人本是一品官,奈何無心弄乾坤。
何想小人來調戲,無知弄斧到班門。
只此一罪黃泉赴,何須再問假與真?
公堂未上辯詞至,彼之長矛攻彼盾。
紅杏已知園何在,灼灼一炬萬事消。
歌舞昇平終有時,手中白絹帝王春。
“這是念離在提醒我,她本是一品賜名,私逃出宮,官階為消,只需利用此點,就可以致朱湘死罪,而不用再去糾纏其他罪名真假虛實。還叫我上公堂之前,就騙到朱湘的辯詞,以便他魚死網破拉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