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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風在那安園的僻靜之處,不是以陛下居高臨下來問,而是宛如當年的落魄王爺壁風,向念離問出了口。
彼時,念離正輕聲哄著嵐兒,一副並不在乎的樣子。
“陛下該順從天意,公審開堂。”
“你叫我如何審你?!”
念離笑了。“當初助你,你曾應我,要做個明君。如果你因為兒女私情而不管不顧,就這樣草草結案,那和你的父君,又有何區別呢?”
“為了絆倒那個貪官,你真的要我辦了你?!”
念離又笑了。
“陛下,念離只說要你審我,何時說過要你辦了我?”
“你的意思是?”
“最糟的過去了,事情只會越來越好的,我的陛下。”
棺材詐屍
巒翠被囚禁在安園深處某密不透風的小院子裡,足足關了七天。
剛開始還能看見郎中,過了兩天連郎中都不見了。
念離來過一次,巒翠哭著喊著要見朱湘,開始疑神疑鬼他是不是已經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開始跑路了,念離卻是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也就什麼都說了。
自己囚在這裡,朱湘不知所蹤,用腳趾頭想一想都明白了。
念離不說,園子裡陪著巒翠的煮雪也不說。
她把煮茶的全套家當搬到院子中央,巒翠一探頭,就能看見這位傳說中殺人靠一個眼神就足矣的彪悍女人——
有一次巒翠剛探出半個腦袋,就聽見煮雪自言自語說:
“這茶顏色不夠鮮豔,混上鶴頂紅,應該不錯——”
巒翠一聽這話,立馬從床上栽下去了。
直到第八天,念離的貼身丫鬟婷婷來了,只對煮雪點了點頭,說:“主子說,是時候了,該上路了。”
巒翠抖成一團,看著煮雪如一團飛雪似的衝進屋子,冷冷地開口說:
“不用我親自動手了吧。”
出了園子巒翠看著一路上的下人們對她指指點點的,甚至不時有什麼“可惜了——”之類狗屁不通的話飄過,趁煮雪在前面走著“不注意”,巒翠捉了一個下人就問:
朱湘朱大人呢?
下人看似很膽怯,說,朱大人?不是一早就回郡中了麼?說是要——
戴罪立功?
巒翠的腦子碎了一片。
她此刻已經無暇分辯,那些所謂的下人們眼中異於常人的精明與狡黠,她又怎能想到,這一路上的下人們,沒一個是白給的,都是侍衛隊的成員,故意演戲給她在看的。
就連煮雪故意的“鬆懈”,也是一早就設定好的。
就這樣,巒翠花枝亂顫地來到一個黑森森的大屋子,據說是安家老夫人靈柩停放過的地方。
現在屋子裡便只有一排十口大棺材停放著,八成是送她們幾人上路的了——
巒翠雙腿禁不住的打顫,明明已經盛夏,她還要裹著個被單哆嗦。
然後,在角落裡看見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沉魚和落雁,彼時威風無比,此刻零落成泥。
巒翠像個小偷似的左左右右打量著,確定屋子裡只有她們幾人,才撲了過去,那沉魚和落雁眼睛睜得滾圓的,呆了好半天,才終於恢復了神志,哇哇大哭起來。
巒翠這才注意到,兩個人的頭髮都被剪成了陰陽頭,鼻青臉腫的,尤其是眼神裡,透著說不出的恐懼。
“你們這都是怎麼啦——”
“巒翠姐——是那個瘋婆娘——”沉魚話音未落,落雁居然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嘴巴,然後才後知後覺道:“我,我,我打習慣了——”
原來在這巒翠被煮雪嚴密監控、進行靜到極致的心理折磨的同時,那沉魚和落雁卻被分配給了葬月,經歷了一番暴力非常的身體折磨。
起初兩人都不服氣,也不知道眼前這時而瘋傻時而又清醒的女人是什麼來頭,竟然敢對著傳說中無所不用其極、連新帝都敢罵的月娘大呼小叫的,葬月哪裡有逐風和煮雪那樣的胸襟,上去一人一爪子,各賞了五條血痕。
沉魚和落雁正要衝上去,突然就湧上來一些官兵。沉魚撞著膽子喊著:“來的正好,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拿下——”
話音未落,官兵卻都拜在了葬月的腳下,原來這些是侍衛隊緊急從京城趕來溯源的護駕隊,在唸離的統一分配後,來投奔葬月。
接下來,就是沉魚和落雁落入地獄的七天六夜。
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