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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也再不會醒來了。
八成是要,一睡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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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賬東西都認了哪些?”
壁風一瞪眼睛,李德忠慌忙應聲:“他承認自己私收賄賂,差點放了人犯,實在愧對陛下恩寵——”
壁風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他以為我專門為了考驗他千里迢迢地跑來的嘛!避重就輕的老狐狸,他那些貪汙受賄、結黨營私、買官賣官的惡行,怎麼都不說了!”
“那些事我們心知肚明,只是苦於沒有證據。”魏思量跳出來說,“不如陛下將此事交給侍衛隊來處理——”
直接弄死了他,省得口舌。
“只怕朱湘一死,四方震動。”李德忠有些憤恨地說,“這朱湘自先帝起,就是盤踞一方的地頭蛇,年年上京走動,歲歲拉黨結派,早為自己想好了退路。這次他一出了事,我們還沒來得及拿了呂楓,這訊息就傳出了溯源,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出了南通郡,到了現在,京中已經知道陛下南下辦他的訊息了——”
“平日朕要發兵討敵、興建水利,倒不見他們這樣勤快!”壁風心都在抽,這都是他那個昏君老爸留下的毒瘤,清除一個,便會冒出一群。
“陛下息怒。”李德忠和魏思量心裡都清楚,這件事再不是安園的事,也不是皇帝一人和四大宮女就能震住的場面。
朱湘背後,還有上百上千個朱湘,如若第一步棋沒有走好,後面的天下大局,將會一盤混亂。
殺朱湘容易,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辦了他,卻很難。
“把安以墨叫來。”壁風揉著太陽穴,“還有逐風,不,念離。”
安以墨夫婦一進屋子,看見這滿目的肅穆,就知道事態不容樂觀。
“安以墨,你當初跟朕說的那三條罪狀,一一再說來!”
“一告南通郡守朱湘結黨營私,以宮女之名行賣官之實,包庇同黨、夥同作亂。二告南通郡九個知府縣令,假造宮人,罪加一等。三告溯源知府呂楓,製造假案,買兇滅口。”
“李德忠,你可挺清楚了?!去一字字拍在朱湘面前,朕看他有什麼好反駁的!”
“臣——已經如此做了,只是那朱湘巧舌如簧,竟然一件件都說的在情在理,毫無紕漏——”
“什麼!”
“陛下,這第一條的以宮女之名行賣官之實,朱湘的夫人確實是正牌宮女,至於賣官,他全權推給了曲容一人。第二條的假造宮人,朱湘檢討南通郡的戶籍制度混亂,致使不良婦人假冒宮女騙婚,拒不承認是受他指使。第三條的假案,朱湘和呂楓一口咬定那確實是落網的江洋大盜,至於將他們就地正法,確有不妥,卻罪不致死——”
“陛下,那些江洋大盜,定是假造,因為真正的兇徒,早已作為影者被處死——”魏思量說著話,汗珠直流,“可惜這其中因由,關係皇族,不能外傳啊——”
壁風眉毛都擰在一起,要麼是證據不足,要麼是官官相護,最後有確鑿證據的,你又給我來了個不能外傳!
“難不成朕就辦不成他了!朕硬是摘了他的鎢砂,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陛下息怒,不能為了這樣一個貪官汙吏,壞了陛下的名聲——”
李德忠和魏思量勸阻著,安以墨不說話,念離也不說話,壁風眸子一掃。
“逐風,你怎麼說?”
“回陛下,這件事,還沒到最糟的時候。”
“自然還沒到,你看那朱湘還有氣力跟朕叫板!”
念離一抬眼。
“不,念離的意思是,這件事對陛下,對我們,還沒到最糟的時候。”
三天後,京城傳來的眾大臣聯名上書,伴隨著朱湘在獄中的罪己書,一併出現在壁風面前。
兩封信,說的都是一個意思。
南通郡守朱湘私受賄賂、未能秉公執法,希陛下親審此案,公告天下百姓,以正視聽。
而那案子,就是安園與武官曲容爭執後的,失手殺人案。
被告者乃是安園夫人,念離。
到了這個時候,壁風才完完全全明白了念離三天前的那句話。
園子裡當天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他下令殺了曲容。
可是園子外,不能有人知道,堂堂天子為了一個民婦,親斬了一個朝廷八品的武官。
“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