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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知,還真以為這是某家住戶,東西整齊,內容細緻,彷彿早就料到需要躲藏的一天似的。
連帶著解三剛才的鎮定自若,讓許路遙不由得聯想諸多。
又恍惚間想起解三所說的龍虎營隊……
覺得事情遠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因為身體乏困,許路遙最終吹滅油燈,昏昏沉沉的睡了許久,不知道何時又醒了過來,從暗室裡特地留的小視窗看出去,天色已經微微發白。
解三收留自己的動機本就不明確,更是與解家軍有關,算作自己血海深仇的敵人也不為過。
解三所說的方式應是最好的辦法。
介時找不到鐵證,衙門自然放人。
想到此處,許路遙倉促吃了兩口臘肉,喝了口水,便決定按照解三所言儘快離開關內。
他將衣物包裹起來,揹著行囊便順著梯子往上爬,沒料到才爬了幾步,手一滑,行囊便差點掉了下去,幸好他動作靈敏,一手抓住,此時卻聽見“叮噹”一聲脆響。
許路遙定睛一看,自己幾乎喪命才奪得的那塊虎符正躺在地面之上。
他吃驚不小,跳下撿起,那虎符玉質極硬,掉到地上只斷了尾巴而已。許路遙仔細拿起來湊著陽光看了一會兒,確認確實是自己那塊兒玉佩。
這玉佩價值連城,可調動三十萬大軍。
解三若是不知道,絕不會自己私藏。
若知道,為何又將其放在此處,難道是無意之舉?
……或者,他真的甘願讓自己把這虎符帶走?
許路遙的腦子更亂了。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把冰涼的虎符在手裡緊緊捏著,直到那玉佩由涼發暖,才緩緩鬆開,看著手裡的印記,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將行囊包裹扔下,許路遙穿了身平常衣物,已躍出暗室。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解三既然如此待他,他又怎能一走了之?
若不能救出解三,他許路遙還算個什麼英雄豪傑?
21 似曾相識
解三先被捆到鄉里大牢呆了三日,不見動刑。又被押送縣城衙門下面的深黑地牢裡帶著。原本以為定有大刑伺候,結果竟然連牢頭都只見了一面。
如此又過了三四日,解三也不著急。每天一葷一素,還有半斤黃酒伺候著,只將他喂的白白胖胖,從未有的滋潤。若不是漲了絡腮鬍子,竟能覺出幾分的英俊瀟灑姿態了。
唯一覺得有些憂鬱的便是草蓆子上沒第二個人,若此時許路遙在他身邊,解三定能大戰三百回合,夜夜七次郎,伺候的許路遙飄飄似神仙,從此再離不開他那好兄弟。
想到此處,解三猥瑣笑了,每日便靠這點幻想聊以安慰,如此入睡。
又這麼過了兩天,解三突然聽見地面上有紛亂腳步簇擁而來,中間一人腳步沉穩,周圍腳步亦步亦趨。
定是個大官。
從那人走入大牢時,本在假寐的解老三便睜大了眼睛盯著遠處的石梯,彷彿生怕從上面掉下來個什麼洪水猛獸。直到那雙腳出現在他的視線裡,解三兒才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又合上了眼睛。
那人攜帶隨從走至他的身邊,有人已爭先喊到:“解三,還不趕緊起來!快過來給王爺叩頭!”
解三這才裝作剛醒,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接著定睛一看,跳起來哇哇大叫:“哎呀媽呀!這是什麼王爺!我這是什麼時候走的好狗屎運,還能見到王爺!王爺在上!受小人一拜!”說著便真的跪下去要叩頭。
那人腳尖一抬,已經伸進牢裡頂著瞭解三的額頭,迫他抬頭。左看右看,彷彿他十分有趣,問道:“你就是解三?”
解三諂媚笑道:“小人正是解三。”
“大名叫什麼?”
“也還是解三,王爺。”
“小名呢?”
“嗯……別人都叫小的解三兒,這算小名嗎?”
王爺“噗嗤”笑了,卻笑的沒幾分溫度:“你認識我嗎?”
解三連忙點頭:“認識認識,怎麼不認識?您是王爺啊!”
“你離開京城來北獠關時,我才十歲,你駐守北獠關十年,我已二十歲,你若還記得當今聖上,就一定還認得我。”那王爺緩緩蹲下,他的眼角微微上翹,睫毛在牢裡昏暗的燈光下一直跳躍,形成一片朦朧的陰影,一雙動人心魄的黑眼在黑暗中卻更加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