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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擊鞠。可馬兒是畜生,若受了驚嚇瘋跑誰呢攔得住。她二人分明同族姊妹,薛楚鈴竟然被祺淑妃視作草芥棋子嗎?若這一局棋薛楚鈴只是煽風點火的棋子,本來要死的就是……
枕春想得害怕,頭疼欲裂,輕輕道:“果然是些厲害的……”
端木若閉起眼睛:“若死的是姐姐而不是一個下女,那便是大事兒了。宓德妃少不得因治下不嚴被立刻發落……想必祺淑妃更合心意罷。可憐那珍婉儀,明知萬般危險卻不得不上。”
二人講得身上發冷,既無證據又不敢斷言,只得互相執手嘆息。
後頭幾日枕春皆在休養,端木若片刻不離。四日裡薛楚鈴得盡恩寵,風格隆盛。回帝城那日,枕春勉強走得兩步,慕北易憐她傷痛,賞了她坐妃子才能坐的三騎香車軟臥。饒是如此,一路顛簸也使枕春難捱不已。
回了帝城裡,枕春也得口諭休養半月,不必請安。如此是多事之秋,枕春恨不得緊閉門院,若不惹是非再好不過。直到連月陽前來拜訪。
第四十三章 施氏
枕春身子還沒彎下去,連月陽便撫她起來:“你如今身子沒好全,可不必再勞動。我聽說酈山行宮之事,心中憂心,好在你福大命大,如今也行走自如了。”
便看如今連月陽著一身兒湖藍色鮮亮華美的蜀繡海紋長裙,鮮亮的松石步搖熠熠生輝,算得端莊。比之一年之前的素衣,現下才算有了皇子母親的體面。
“連婉儀說笑了。”枕春依了坐案扶腰,“倒是摔得疼,也沒旁的。”
連婉儀吃了兩口茶,露出兩分踟躕之色:“祺淑妃娘娘如今重獲協理之權,差我來跟你說說宮中如今事宜。”
枕春覺得不妙:“若論親疏。我與柳姐姐最親密,如今柳姐姐尚在禁足,便且罷了。端木美人在行宮裡自請侍我病痛,如今人盡皆知,怎麼也該她來。”眉頭一斂,撐了撐身,“連婉儀姐姐是皇子母妃資歷深厚,又是宮裡最溫和的嬪御之一,什麼事情竟要勞動您來說。”
“自然是想你在病重,要我緩緩說。”連月陽攪了攪帕子,神色一冷,“今日陛下召請六宮諸位,說裁定宓德妃中飽私囊任用親信的事兒。如今安嬪你墮馬還未痊癒,陛下的意思是,也有宓德妃的責任。便談起前朝貴妃少師氏。”
“少師氏?”
連月陽見她不解其意,便細細解釋道:“先帝的第一位貴妃,瞧著畫像裡頭,也是位難得一見的傾國美人。先帝的皇后是個羸弱的,故而少師貴妃攝理六宮時,玩弄權術,又肆意調派親信掌權。權柄之重,以至於新進嬪御只知貴妃而不知皇后。那時莊懿太后娘娘還是溫才人,受了許多摧磨,說冬日裡頭也用不上好炭。太后娘娘如今還有腿骨風溼,時時病痛,可見少師貴妃手段毒辣。”
“竟是收拾得咱們太后娘娘的人嗎?”枕春眸子清亮,兩分探尋之意。
“誰收拾誰也不一定呢。”連月陽附耳道,“縱她那時天賜權貴,後來還不是失勢失寵,遭了先帝厭棄,一條白綾送了香魂。不過由著此事,陛下今日著重提了,意在嚴懲宓德妃。”
“都說女子心機深,到底還是陛下厲害。”枕春涼涼笑著,“想發落宓德妃,說這些舊事,太后娘娘便不好出面了。”
“自然是的。”連月陽直了直身,輕輕吹茶沫,“便褫奪了宓德妃的封號,又要收她妃寶。”
枕春疑惑:“那如今是德妃還是施妃……還是別的?”
連月陽眉首一擰,冷言:“方才下旨褫奪了她的封號,宓德妃應聲便跪在地上,將頭上兩副赤金瑪瑙寶象花的金簪一脫,啷噹棄在地上。說著‘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她聲音婉轉柔媚,念著情意纏綿。”
“莫忘歡樂時?她是素來得寵的,有臉面說這些。”枕春動了動脖頸,僵疼還未消散,“陛下怎麼說?”
“陛下說這是夫妻之間才能說的情詩,她不過是個妾室。便要祺淑妃磨墨,親自擬旨,降其為正四品貴儀。”
枕春稍作思量,輕笑:“貴儀?那便連娘娘也不是了。雖說宓德妃讓抓著錯,到底不該貶為貴儀……看來陛下是有些忌憚太后了?陛下如今忌憚太后權重,於連姐姐來說當是好事,姐姐該高興才是。”
連月陽將茶盞重重一擱,手伏在小案上,唏噓:“太后一黨素來瞧不起我,厭我出身低微,幾番苛待我都往肚子裡咽罷了。可那時,宓德妃跪在地上,聽得是真真傷心,我瞧著不似作假。她啪嗒啪嗒的眼淚顆顆往下落,直呼還望陛下顧念舊情,說著便以頭搶地。到底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