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見鍾情。”
靜撥出口氣,他稍頓又道:“爹待她極好,寵愛得不得了,但我娘她……她就是沒辦法……她性情偏冷、喜潔、受不了丁點兒髒亂、厭惡男子……”說到這裡,他嘴角勾揚,嘲弄地笑。
“當時,遊家是花上大把銀子替她孃家擺平官司,而她後來生下我與珍弟,算是對老太爺履了約。之後不久,她便在‘芝蘭別苑’定居下來,在苑中服侍的下人皆為女子,她不讓男人近身,至於我與珍弟……我們兄弟倆同樣難入她的眼……”薄薄唇瓣又笑,自嘲。“畢竟我們二人皆是男子,而且是她不得不委身於男人之下所生的男子,她厭惡之情自然更深……”
“秀爺……”她心痛低喚,指尖輕壓他眼角,那可疑的水氣再次絞痛她。
霎時間,她彷彿能從他眼中看到當年那個男孩子。
男孩渴愛卻倔強,漸漸成長成大人模樣,但心裡受了傷,絕不表露,只在私下獨自一個時,才可能允許那些軟情和弱性滲出表相。
“禾良,可我仍喜歡我娘,我在意她,沒辦法恨她……我想恨,可我做不到。”他啞聲幽回,氣息與她交融。
“那就別恨啊!”淚水輕漫,她落淚笑唇,吸吸鼻子又說:“秀爺想喜歡,就去喜歡,想在意誰,就去在意,而我……我會顧著你的。”
你顧著我就好……
顧著我,就好……
一泉熱流衝上頭頂,又沖刷他全身。
遊巖秀猛地一震,高大健軀竟輕輕顫抖。
他放她落地。
當她雙足方踏落,沒來得及站穩,男人灼息已霸道地罩籠過來,佔領她的唇舌與呼吸。
她嚐起來像蜜,嬌小身子如此火熱,讓他胸中泛甜,血液燒燙。
他想,那天闖進亂如仟佰的衚衕,實在闖得好。
他前後拾到那兩枚開心銅錢,確實拾得好。
他還想,成了親,先娶先贏。
他搶先撒泡尿霸佔她這塊“地盤”,不讓誰再有機會覬覦,真是好到不能再好……
第7章
初夏。
江北的藕香蓮種開得正盛,株株黃瓣蓮花在淤泥中亭亭玉立,開著花,連著藕,蓮子顆顆飽滿圓潤,與江南的雨中蓮大異其趣,更質樸些,也更豐饒些。
明明合同上籤的是坐鎮“太序列”會館,卻常被主子拖住碼頭倉庫的老掌櫃,今兒個一把老骨頭終於能賴在會館了歇上一歇。
老掌櫃盯著夥計將今早送達的海味入庫收妥,再吩咐兩個新入行的小夥子架起梯子,把正廳燙印在左右兩根紅柱上的金字擦拭乾淨。
那兩行大金字寫著——
萬商雲集,百貨風行,滿滿當當,應有盡有。
財源廣進,利路亨通,戰戰兢兢,說到辦到。
小夥計手腳俐落,沒一會兒便把紅柱擦得發亮,兩排打字也亮晃晃。
老掌櫃滿意地連連頷首,捻著顎下灰白鬍子,他剛咂幾口新茶潤喉,已嫁進“太川行”遊家,當家快滿兩年半的主母在此時來到會館,與他說了會兒話。
“少夫人,您今年開的那份貨單子,崩擔心,包在咱身上,時候到了,一準給你備好。”談過事後,他一路將人送出會館,顧前護後的。“留神留神,上小階了,前頭還有門檻呢,您小心走。”實在沒辦法,這位個兒小小、性情寧穩的當家主母如今有孕在身啊!
“老掌櫃,您忙去,別送了呀!”跨出會館大門,禾良回首笑道,一首習慣性擱在自個兒快足五個月身孕的肚腹上。
今兒個隨主子出門的銀屏挽著竹籃,籃中裝著剛從老掌櫃那兒取來的幾件乾貨。禾良瞧了眼那籃子後,眸光又放回老掌櫃乾瘦的臉上,溫聲道:“這事還得瞞著老太爺,我想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
老掌櫃笑答:“行。要瞞老太爺那可容易嘍,總比瞞秀爺簡單個八、九倍。”
哎呀呀!說曹操,曹操到。話才扯上,怎麼人就來了?
“秀爺,您回來啦!咱讓人給各位上茶。”
聽到老掌櫃揚聲招呼,禾良循聲望去,見自家大爺一身舒爽銀絲衫,領著三位打外地來的商家來到“太川行”會館前。瞧這時候,都過午了,該是談了一上午的事了,招待來訪的商家們在外頭酒樓用過午膳,現下才又帶人回來。
她剛跨出大門,遊大爺則站在大門外的石階下。
他抬頭迎視她,眉目尋常般冷淡,嚴峻俊顏不見半分軟色。
“爺。”禾良垂頸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