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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去愛。”
離開“芝蘭別苑”,走下小石徑,來到繫馬的白梅湖畔,遊巖秀出神望著大小湖面,不知自己呆立多久,直到那溫柔聲音靜靜地、清楚但不迫人地揚起,他腦門先是麻了麻,而後被冰凍住的五官開始甦醒。
他聞到這陣子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貪戀的甜軟氣味,感覺一個溫暖熱源挨著他……好暖……他凍僵的腦子終於有辦法動,硬邦邦的身體終能放軟……真的好暖……
他側目看著那個把小腦袋瓜倚在他臂膀上的女人。
她沒看他,一雙明眸投向冰霜湖面,嫩唇輕揚,淡淡然地替方才在別苑中發生的事作出看法。
“天生……冷情嗎?”他像也冷情的薄唇澀澀吐出話。
顧禾良輕頷首,抬眼,對他無表情的臉微微一笑。
“你想要的東西,對方不是不給,而是沒辦法給,你再如何去求,沒有就是沒有。”她深吸口氣,烏黑圓瞳浸在清水裡似地湛了湛,一瞬也不瞬地看他。
“秀爺心裡其實很明白,再清楚不過的。你的心智練得很強、很強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碰撞,早就很強、很強,你不怕痛,只是還會悵惘難受,你若也能冷情一些,把‘冷酷嚴峻’的威名坐實了,便也無憂無惱,可是我……我……”
……她在哭嗎?
噢,她是哭了!
遊巖秀見她雙頰發紅,眼眶和小巧鼻頭都紅了,那湛湛眸光突然化成水氣,湧出兩顆淚珠子,然後再兩顆,又兩顆,跟著就湧個不停。
他氣息一窒,本想拉她入懷,才驚覺她戴著開心銅錢的右荑早就被他抓得紅通通,他放鬆掌握,見銅錢在她膚上捺出好明顯的形狀,他臉色更差,很氣自己的疏忽和她的逆來順受。
嘴抿得死緊,他盯著她的手直看,拇指撫過再撫,以為這樣便能立即撫去她嫩膚上的銅錢印,還有一塊塊受他過度抓握而浮出的紅痕。
“不要哭……”她的淚讓他心痛。“對不起,是我一時失控,我不該……”
“我喜歡秀爺的一時失控。”她淚顏帶笑,羞怯勾唇,輕而低幽的一句阻斷他的自責。
他不言語了,目光深深,極近地鎖定她的五官神態。
顧禾良緩了口氣,繼而道:“會失控,那是因秀爺並非冷情淡性之人,你心緒起伏,知喜樂、識歡快,會發火、會悵惘,痛快時拊掌大笑,生氣時就頂著一片火罵人,這樣的秀爺很真、很可愛,我很喜歡的……”
他仍舊不言不語,雙目眨都沒眨,怕眼神才動,她要消失不見似的。
梅林霜湖,冬雪與雪梅織就整個天地,有風清冷,暗香浮動。
他在風過梅樹梢頭、帶落一陣梅瓣兒時,猛然將眼前人兒撈抱入懷。
“秀爺!”她蠻腰被摟,鞋尖僅及他腳脛上方,小手忙攀扶他的肩以求平衡。
他的臉埋進她柔軟胸前,兩隻漂亮耳朵染成霞紅。
“秀爺……”她紅著臉再喚,可他不願抬頭,卻又“壞習慣”地拿俊臉挲蹭她鼓鼓的胸房,汲取她身上的美好香氣。
“……你其實……先前就聽過‘芝蘭別苑’的事了……是嗎?”他聲音既低又啞,不清不楚,邊蹭邊問。
他直到前一刻才明白,她的淚是為他而流,像是他的痛被她瞧進眼底、擱在心裡,他難受,她也難受,他失落,她一樣失落。但,她淚中猶笑地對他說,她喜歡他的喜怒哀樂、喜歡很真的他、喜歡他……
她思緒婉轉曲折,今日在別苑中發生的事,她寧靜待之,心裡已有準備一般,讓他不禁想問——
“你是如何得知?”
她咬咬唇,在他熱紅的耳邊細語:“媒人上‘春粟米鋪’提親那日,老太爺請我過府喝茶,他老人家當時便對我提了……”
聞言,他終於緩緩抬頭,與她四目相凝。
“老太爺還說了什麼?”
他眉目淡罩一層霧,俊逸且有情,化開緊繃的五官輪廓,如冰岩遇陽。
她喉兒微堵,雙手捧著他的臉。
“老太爺說,我得等,等你帶拜訪‘芝蘭別苑’,到那時,你會把想說的事說給我知。”
她勻頰上依然有淚,輕垂臉蛋,額髮似有若無地點觸他的額面,軟甜溫息拂上他漸融的冷酷面龐。
他喉頭也發緊了,好一會兒才啟聲。
“……娘原為官家千金,後來族中親人犯了事,被牽連上,家道中落後不得已才嫁作商人妻。這樁婚事雖是隨老太爺安排,但爹當時對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