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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的墓碑而已了。
“不是很好,精神失常,整日瘋瘋癲癲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除了只會不停地呢喃著餘浩的名字誰也認不得了。”柳嘉輕聲道,“今天心情本來就沒怎麼好,想著都是以前的好姐妹,去看看她或許也不錯,可是看到她時,心裡卻更加難受,曾經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姐妹,現在卻成了那樣,真是……每次看到她這樣,當年的事就恨不起她來。”
童婭心頭微酸,抿了抿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雖說她當初那瓶硫酸幾乎徹底毀了她,但是這些年來,她卻恨不起她,任誰看到自己用生命愛著的男人與自己視若親人的好姐妹幾乎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床上都會受不了那樣的打擊,她只是比旁人更極端而已。
直到現在,童婭依然想不明白,餘浩為什麼要這麼設計她,在只有兄妹倆的家裡,她不過喝了點酒小睡了會兒,醒來時卻是與餘浩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隨後媒體流傳出的那一組組兄妹亂倫的豔&照裡,卻是她醉眼迷濛地與餘浩糾纏在一起的畫面,雖然沒露點,但是那些大尺度的照片,交疊翻滾的兩人,香豔的畫面,撩人的動作,卻是輕易讓明眼人一眼便瞧出這對兄妹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她甚至不知道,在她醉倒或是被迷倒的那幾個小時裡,她有沒有與餘浩發生過關係。
因而在懷上琦琦時,因那次事故與她與顧桓發生關係的那次意外時間太過接近,她不確定肚子裡懷著的是誰的孩子,當時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她幾乎被心底的恐懼壓垮,幾度崩潰地瘋狂自虐,就為了將那個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流掉,但無論當時她如何地虐待自己的身體,那個孩子卻如同一個奇蹟般緊緊地吸附在她身上,她當時因為毀容及微弱的求生意識,身體引發多種併發症,時不時引發心力衰竭,醫院不敢冒險做墮胎手術,只能在保證她生命無虞時暫時放棄治療她的臉。懷孕的頭四個月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那段時間的煎熬甚至比當初被任甜甜潑硫酸毀了臉時還強百倍,若非夏澤和夏宇日夜輪流看著她,不斷地給她請心理醫生,她早已被心底的絕望和恐懼壓垮尋了短見。
懷孕四個月時,不知夏澤從哪裡拿到了顧桓的口腔上皮細胞取樣,然後從她體內羊水做DNA親子鑑定,確定懷的孩子是顧桓的時她才慢慢從那種恐懼中走出來,也因為當時她的身體已無法再承受墮胎的風險,便也就只能說服自己,安心將琦琦生了下來。
那組豔#照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她恬不知恥地勾引自家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而她與餘浩的兄妹關係,與任甜甜的姐妹關係,任甜甜與餘浩的情侶關係,那組豔照對已在娛樂圈小有名氣的她而言無疑是致命性的打擊。這件事爆出來後,餘浩在媒體前的預設、任甜甜對她的歇斯底里、她的父親餘廷南被氣得突發腦溢血身亡、她的母親葉默雲將她轟出家門……所有的一切無異於是她勾引自家親哥哥的佐證,一時間,各種罵名鋪天蓋地而來,她就如同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走到哪隻有數不盡的謾罵和白眼,甚至走在路上,都曾被人扔鞋拔子給直直地朝臉砸了過來……在那短短的三天裡,她的生活,從天堂墮入了地獄中……
柳嘉是那為數幾個願意相信她是無辜的人,她的生日剛好在事發後的第三天,柳嘉擔心她獨自一人會想不開,便邀請了劇組裡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替她慶生,生日那天任甜甜也意外地來了,那時的柳嘉與她都以為任甜甜已開始相信她,還沒來得及將心底的歡喜消化完,她吹完蠟燭抬頭時,任甜甜那瓶被包外套掩映著的硫酸直直朝她臉上潑下,痛徹心扉的痛感瞬間流竄四肢百骸,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意識遁入黑暗前,耳邊卻是清晰地迴盪著任甜甜瘋狂尖銳的笑聲……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想試著去恨她,卻發現,她始終無法對那個曾陪她一起長大陪她一起笑一起哭的單純女孩產生絲毫的恨意,若非被那件事刺激得徹底崩潰,她又怎麼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當年我們四個人,”沒發現童婭在神遊,柳嘉輕聲說道,“葉晞、任甜甜、蕭語涵和我,關係鐵得像什麼似的,做什麼事都一塊兒,從不讓任何一個人落下,大學填志願時還特地報了同一所大學,雖然沒在同一個系,但是除了上課、談戀愛,大部分時間我們幾乎都是黏在一起,那時還老是開玩笑說以後要一起披上婚紗,生孩子了,要是剛好兩男兩女就訂娃娃親,要是都是女孩就讓她們像我們這樣,要是都是男孩的話就組成一個小F4……”
說完,柳嘉忍不住輕輕笑了笑,“現在想想,我們那時真傻,居然真的相信什麼姐妹情深。”